“可是,你的伤……”
林可曦笑了笑,突然掀开被子一下子便跳下了床,还怡然自得的转了两圈,然后扬首看着杜文博问:“你觉得我有伤吗?”不给杜文博任何反对的机会,她拉起杜文博便往门外走去。
“你……真的没事?”杜文博仍有些担心。
“没事,我只是擦伤了点皮而……”看见门前椅子上安静放着的一个瓶子,白净的光芒像个价值昂贵的古董。林可曦下意识的走近前,打开来看了看,然后,露出有些像哭的笑容,她小心的抱在怀里,再面向杜文博时,脸上所有的真情都被瞬间掩盖在表情深处,温柔的说:“我们走吧。”
杜文博看着她像抱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的罐子,有些疑惑的问:“可曦,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你怎么随便就抱走了?人家真正的主人来了找不到就不好了?”
“它没有人要的,因为……它已经被主人扔掉了。”她知道,她就是知道,一定是徐明启煮给自己的,因为,刚打开盖子的那一刻,里面散发出微微的糊味,这是,只有徐明启才有水平煮出来的清粥。
“爸,妈,我回来了。”推开家门,徐明启一边换下拖鞋,“干嘛今晚非要我回家呀,都这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法庭呢……”抬头,这才发现家里多了一位很漂亮的女人,他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谁来,遂一脸疑惑的看向母亲,“妈,咱们家亲戚啊?”看见母亲脸色瞬间拉得长长的,他知道自己猜错了,忙又看向父亲,小心的问:“爸,是你远房亲戚的女儿吗?”这句话问完,不仅高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就连那名女子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青紫交替,一脸恨不得吃人的表情,也有极为微妙的尴尬。
只听那名女子看向高母,压抑着情绪说:“伯母,既然他没事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她又满含幽怨的瞪了眼徐明启,像急于逃离一个伤心处似的夺门而去。
高母忙追出去,边喊着:“芳,你可别生气,这浑小子就这样……”渐远的声音模糊在遥远的空气里,听不清了。
徐明启却如遭电击,听着母亲安慰那女子的话,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今天好像把一个人给忘记了。他猛然回头看向仍旧敞开着的房门,仿佛能够透过重重阻碍看清楚刚刚那名女子的相貌一样。他眼睛瞬间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原来,刚才从自己家里伤心离去的女子便是在露台与自己相亲的谢芳。他在父亲发难之后,边往门外退着,边做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啊,爸,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有个当事人还在牢里等着我呢。那个,我先忙去了啊……”话还未说完,人已经逃难似的逃离了家门,远远的,他还隐约能听到高父震怒的狂吼,仿佛脚下的地都给震动似的。
“云青,问你一下问题啊。”徐明启双手绞着支圆珠笔,犹豫着开口。
“大哥居然会有问题要问我,真是让小弟受宠若惊啊。”沈云青夸张的抚着心口,表情很紧张的样子,他舒了口气,这才正视向徐明启,一脸郑重的说:“大哥,你问吧。小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去你的,你小子,在我面前贫开来了。”笑了笑,徐明启犹豫了下,才开口问:“你觉得……林可曦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云青愣了下,随即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说:“切,我以为你要问我什么大问题呢。原来是问这个啊。林可曦呀,她就是个标准的坏女人,自私、自利、虚荣、无情、滥情、庸俗……总之,将世界上所有贬义词都用来形容她都不为过。”
闻言,徐明启的脸色非常难看,就好像沈云青贬低的那些不是林可曦而是他,他一脸不高兴,认真的反驳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形容她?为什么在你们每个人的眼里她都是个坏女人呢?”
“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她抢人丈夫,当人情妇这也就算了。这曹钦卫才死多久,她立马就躺在了博登公司总经理杜文博的床上,丝毫旧情不念,我看她眼里除了名利金钱,什么都没……”
‘啪’徐明启将手中的笔用力拍在办公桌上,吓了沈云青一跳,正骂得畅快的嘴巴,像是被人突然用胶布粘上了似的再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林可曦很坏呢?可是,我每次看到的都是她的好。对有精神病的姐姐,她毫无怨言的细心付出,有情有义;看到别人被欺骗,她会第一个挺身而出,为人正直;看到老太太被车撞倒,她会毫不迟疑的出手相助,她行德为善。你们只看到所谓的负面,就认定她是坏女人。可我看到她的所有,我觉得她很好啊。做人情妇,不一定是她的意愿。爱上杜文博,并不是她的错。她哪里不好了?”
沈云青像看怪物般呆呆的看着他义愤慨然为林可曦叫冤的徐明启,半天才以不太确定的口气问:“明启,你……不是喜欢上林可曦了吧。”
徐明启整个人一震,随即有些口吃的狡辩道:“你扯到哪去了?我们现在是朋友,我当然会为她打抱不平了。”他有些心虚的拿起差点被自己摔坏的圆珠笔,继续埋首在桌前一堆的公案里面,不敢再看沈云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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