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苏乔双眼冒火的样子,乐陵笑得更开心了,“你还是这个样子比价像个人……为防皇家脸面不好看和离?哈,正是为着脸面,他们才不会让我们和离,他们只会让我们这样一直装下去。别走呀驸马……你看把花瓶都撞碎了……”
苏乔走时推开的门扉犹自晃动不停,乐陵一时着了魔似的,就地蹲下来,撩起裙角小心地在地上拾细小的瓷片。
一、二、三、四……
“公主!公主放下,让我来吧,这会划伤你的!”
乐陵缓慢地抬头,原来是听见声音往里飞奔的侍女。见她蹲在地上拣瓷片,急得在旁边大呼小叫,那目光是这么焦急、小心,好像她伤着自己一点皮毛都会让对方心疼不止似的。
乐陵盯着他,一动不动,“你来迟了。”
侍女连忙跪下来认罪,“奴婢罪该万死……”
乐陵好像没有听到对面人在说什么,看不到他的眼,她有些心急,“抬起头来!”
侍女战战兢兢抬头,她有些不好的猜测:公主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这会儿举止异常,不会疯了吧……
“你总是在该出现时不见身影,在该消失时从某个角落里蹦出来吓人一跳……”乐陵的言行几乎让对面的侍女确定了。就在这时,乐陵长长叹口气,“你总是迟到,但这总比不来要好。”她的手松了,随着站起来的动作,手上裙面上的瓷片“哗啦哗啦”地下坠,由一片片尚能修补的大瓷片二次跌落成颗粒状。
侍女看着乐陵踏过去,在门槛处停了一停,“扫了吧,已经没用了。”
“没用?怎么会没用?”
蒋玲不解地看向刘逸。
她试着再劝:“我家里你也不是不知道,有那些势力的关系是我们拉不上的?那些兵马司的官员也罢,主管刑部的尚书、侍郎们也好,都说得上话。你一直不说你犯了什么罪……”
“那不叫犯罪。”
蒋玲几乎要为情人的执着笑起来,“好好好,不叫犯罪……不管怎样,那里就落得要跑出京城的地步呢?”
“你不打算和我一起走?”
“我……你太突然了……”
刘逸转身便走,大有不再回头的架势。蒋玲只犹豫了一下,忙不迭呼唤他,“你等等!我跟你走!”见他回头,蒋玲笑着追上去,“等我打个包袱好不好嘛……”手挽上刘逸的手臂,不自觉竟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将他的手拉上来一看,发现竟是个扳指。
“黑璋环绕,好东西呀……从前怎么没有见过?”
刘逸笑一声,“你从前哪里会见这个……还走不走?”
“马上!你等着。”
情妹妹,我与我的大侠私奔了。他很可能是为了锄强扶弱做了什么打抱不平的事情——他一直就是这种江湖的作风,目前我们正在浪迹天涯呢。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来看你的。你那么聪慧,一定要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照顾自己。勿念。
苏慕对着窗读完这封信,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在这种时间惹上麻烦?她一瞬间想起蒋玲与他相遇时蹊跷的“京城附近的匪类”、出现在自来酒馆的刘逸、据说时不时怎么也找不着人……
这个刘逸……果真不得不留意!
她焦灼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喊进典诗,“你替我……”要与段玉裁见面以往都是通过蒋淳于,这种时候是不是……
典诗茫然地看着她。
是了,在这件事上段玉裁是外人,哪怕有可能关系到钦犯的下落……正是关系到钦犯的下落才不能让他把这件事闹大,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苏慕回到桌案旁,“我修书一封,你直接替我送给蒋淳于!”
第54章 涟漪
尽管万寿节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刺杀事件,毕竟没有成功,这几日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又表示太子有惊无险。苏苒苏菲的表哥还是如愿在这一天请了不少人来苏府,这其中苏慕一反之前无动于衷的状态,帮忙地异常热心,请来了自己许多新交的好友撑场。
在各个酒席上转了一圈,小姐们打扮的花团锦簇,与交好的闺秀谈天。从她们的举止上根本不能看出来有谁受了万寿节事件的惊扰。
“怎么这一向不见你?”有人问起苏慕。
“家里人说外面不太平,叫我这一向不要出去。”这才是她热心的真正原因。联络不上想要见的人了。自从把事情告诉苏樾后,尽管苏慕没有犯错,还是被苏樾嘱咐近段日子不要出门了,看他当时的眼神就知道,他一定是觉得苏慕是个惹祸精吧。苏慕也不好说什么,除了去杨府吊唁外,再没有出过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邀一些朋友过来了。
转了一圈,酒席还要吃一会儿,在这里又是大伯一家打理事情,轮不到她身上。眼神偶尔与夏熏撞上,两人各自移开视线——那天的事说起来闹得很大,最后为了各自的名誉,也是各家小心不被牵扯进陆家的案子,所有知情者三缄其口。原本就只有苏、夏、杨与公主府知道,苏、夏两家不说,杨府早早去任职地了,公主自己还有一堆事儿,也不可能去说。外界就只有一点儿涟漪了。苏慕应酬一会儿,等典诗传过了消息,就起身报了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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