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略脱节的思维拉回来,回到那一根脚链上,除却那一截细细的脚踝,少女的耳朵、脖颈、手腕以及手指上都没有戴着任何的饰品,她也曾经说过,不喜欢戴饰品。
却从见面那天开始起,就一直戴着那一根脚链。
连接着蓝宝石的那一处也并非简单的银链子,而是几个连在一起的英文字母。
【贝...尔,似乎是这样念的,读上去不像是女人的名字。】
前方的少女依旧轻快地走着,一副兴致颇高的样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那一块小小的蓝宝石却还在晃动着,显出一种突兀的存在感,她微微侧过头,终于回答他先前的问题,“仔细想想的话,中也先生确实挺迁就我的样子。”
那一张侧脸被头发挡了小半,略高且直的鼻梁,微微勾起的粉唇,“呐,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冷哼一声,脚步不停地路过她,“还想站着多久?我可不想收到你明天因为晚起错过发车时间的消息。”
这一次,璃花没有故意说些【哇,中也先生这么希望我走,难道多留一天不好吗?】之类的话,她迈动腿,鞋跟“哒”的一声,清脆地磕在地上,“是是,我跟上了。”
【中也先生,因为我回答迟疑了那么久的关系,这么生气吗?】璃花感到很困惑。
***
依旧是那一间熟悉的酒吧,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没有歌词,只是曲子混着些低声吟唱,像是微微地回响在耳边。
那一位已经十分眼熟的酒保先生正在调酒,手法反复像是在表演。
璃花坐下后看向同行的青年,带着期盼提出建议,“中也先生,今天点一杯复杂的酒吧。”
这个说法有些怪异,可是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她想看复杂的调酒过程,甚至眼神里出现些许跃跃欲试。
中原中也没有应下,而是问道,“想玩吗?”
他看到她睁大了眼睛,一脸疑惑,“玩什么?”而后又反应过来,指了指酒保先生,“中也先生难道是让我调酒吗?”
这时,酒保先生也打开了那一道隔着客人的小小的门,邀请道,“请进,朝仓小姐。”
她下意识地抬眼去看中也先生,落入一片宛若海蓝的眼眸,清澈地不像是一个黑手党成员的眼睛,他正好眨眼,而后瞳孔里映出她的身影,“还不快去?”
“是!”璃花便兴冲冲地走进吧台里,酒保先生给她让出位置,正好正对着中也先生,她以往看这个青年都是落后着看他的背影,像这样直视他的时候其实很少,她嫣然笑道,“感觉酒保先生在和中也先生一起作弄我。”
她的视线扫过琳琅满目的酒柜,以及那些只在酒保先生手上使用过的工具,动了动手指,兴奋的心情总算平息,飘上不安,“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要是不小心砸坏的话?”
几乎,又是下意识地将请求帮助的眼神传达给了中也先生。
戴着黑色礼帽的俊美青年感受着突然一滞的心情,随意道,“到时候反正不是你赔。”
璃花便一下子安心下来,等待答案时紧绷的唇角也放松下来,抿住唇笑了,“会很贵吗?”
中原中也仰躺在椅子上,双手作枕垫在脑后,语气慵懒却带着些难掩的疲惫,“再不开始就还是出来坐下吧。”
在中原中也的目光里,少女的动作笨拙到像是部搞笑微电影的程度,平日里那些令人侧目的反应速度或者灵巧都在调酒这方面失效了。
只是那一双纤细雪白的手倒着酒的样子总是美丽的,他心里咂舌,多少有些理解为什么男人总是会喝下漂亮女人倒的酒。
她不会那些动作,对于那些酒瓶只是仰着头对光看看颜色,然后倒在一个酒杯里。
可能是运气好的原因,倒是没有相融,而是分出明确的界限,最后还是酒保帮了帮她 ,将那一杯酒好歹做出了能看的样子。
然后放到他的面前,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中也先生要喝吗?”
中原中也看着那一杯酒,他是看到混了多少不同度数的酒在里面,和酒保交换了一个眼神,手指放到杯壁上,触到满手的冰凉,“喝。”
这一杯喝完之后,还要评价,“还不错。”
她就来了兴致,跟着酒保现学现卖,最后调出的酒基本都进了中原中也的口中。
直到她意犹未尽地停下,中原中也这时候清醒地不像自己,仿佛有另一个自己住进了自己的身体,付清了账单,而后代替自己说话,“走了。”
只是他忘记那一件被他挂在椅子后背的西装外套,璃花拿上它,跟酒保先生告别,“这段时间感谢您的照顾,明天我就要回东京了,再见。”
酒保先生闻言便也和她告别,只是神情复杂道,“麻烦朝仓小姐送一下中原先生回家,他今天喝了太多酒。”
他没有说的是,中原先生其实酒量不好,而且……酒品不好。
看着朝仓小姐温柔地应了,和上门离开。酒保先生的神情更复杂,生出些迟来的愧疚感。
把喝醉酒的中原先生就这样托付朝仓小姐,真的好吗?
***
璃花跟在中也先生的身旁,听了酒保先生的话之后,她也格外注意中也先生的情况,侧过头看他,似乎只是比平时……脸更红了一点,然后眼睛更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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