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沅又道, “如果你的亲人和朋友变成鬼了, 你也会收他们？”
钟楚闭着嘴巴不说话。
苏沅沅生气道，“所以你看, 在你心里, 只要和你不亲的鬼，就是坏鬼。和你亲的鬼，就不是坏鬼。你真是太自私了。钟楚，鬼也是有权利的。他们也是人变成的, 他们不想变成鬼，可是他们自己没有选择，你看撞死鬼其实就是出车祸死的，他一点也不想死。但是他死了之后，还要被你害。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撞死鬼继续哭。
“还有会计鬼，他是因为养家糊口，努力工作，累死的。他想变成鬼吗？”
“不想。”会计鬼道，“做人多好啊。”
钟楚看着这些鬼，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沅沅道，“他们变成鬼，已经很可怜了，你还要伤害他们，你坏不坏？在他们的心里，你还是个坏人呢。”
“最坏的就是她了。”撞死鬼喊道。
其他鬼也在边上骂，“对，和那些人贩子一样坏。”
“比那些抢劫的还要坏。”
苏沅沅道，“他们帮忙抓坏人，帮忙抓人贩子。他们不是邪物，是行走在这世界上的正义鬼。”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一个少女鬼喊道。
苏沅沅：“……”
钟楚心里堵得慌，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重组当中。虽然家族一直没抓过鬼，但是从她们家的祖训来看，鬼都是不容于世的啊。
可是，可是这些鬼和她想的好像又不一样。
钟楚心里纠结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儿了，“那宋家呢，他们害了宋家的那个孩子。他们还偷拿了宋家的东西。”
“我没有偷东西！”苏溪突然愤怒道，然后浑身冒着黑气，苏沅沅赶紧抱住他，“不生气不生气，你没偷东西，别人骗人的。”
“我没有偷东西，姐姐我没有偷东西。”
苏溪搂着苏沅沅的脖子，“姐姐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偷东西。”
“好好好，没有偷东西。”苏沅沅赶紧儿道。
钟楚见状，赶紧儿咬了一口自己手指头，疼的不得了，但是好在有血了，她对着旁边比划一下，旁边的鬼就躲开了，她就趁机跑了。
其他鬼也不敢追上去。
“主人姐姐，她跑了。”
苏沅沅可顾不上她了，抱着苏溪哄着。
钟楚一口气就跑到了市区了，她不敢回住的地方了，就干脆去找警察局求助。
“有鬼，有鬼要害我，还有养鬼的人。”钟楚赶紧儿告诉警察。
被那个厉害的鬼打的不能还手之后，她对鬼也产生了恐惧了。知道自己落在鬼的手里，也同样很危险。
警局值班的是位老警察，听到这话，就上下打量她，“你犯事儿了？”
“没有，是鬼要害我。”钟楚激动道。
老警察道，“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一般让鬼找上门的，都是做过坏事的。前几次也有几个匪徒喊着有鬼，来我们警局报案，结果是他们自己犯事了。”
钟楚：“……我没做坏事，是鬼要害我。你难道相信鬼，也不相信我？”
老警察点点头，“我这一辈子就见过害人的人，没见过害人的鬼。所以说啊，这有的人，比鬼还要坏。。”
钟楚再一次觉得自己的三观崩裂了。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鬼好呢。那个养鬼的人，还要之前遇到的被鬼救过的人，现在连警察都觉得鬼是好的。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钟楚在警察局待了一晚上，一直到天亮才回去。
回到家里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她也没有心思继续抓鬼了。想了想，干脆收拾东西去和宋家人说一声，让宋家人小心点，她准备回老家去了。
宋夫人看到她上门来，还以为是来要钱的，激动道，“我告诉你，你别想找我要剩下的钱了。我儿子的病现在也没好全。你说抓鬼，一个也没抓到。你如果要钱，我就去警察局告你诈骗，之前你拿过去的钱，我都能要回来。”
钟楚看着宋夫人这副嘴脸，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警察说的话，有些人真的比鬼还要坏。
不过想到宋天泽，她还是忍着气叮嘱道，“我昨天遇到一个很厉害的鬼，还有一个养鬼的人。那个鬼很厉害。那些鬼没害过别人，只害过你们家，可能和你们家有一些过节。你们自己小心点吧。我这里有一些我画的符箓，你让宋天泽戴上，可能有用。”
钟楚虽然没抓过鬼，但是她做的符箓还是有用的，宋天泽戴在身上，身体确实恢复的更快了。
所以宋夫人倒是没拒绝。
又听到钟楚说的见鬼的事儿，她皱眉道，“什么过节，我们没做过害人的事情。”
还是一直沉默的宋天泽问道，“你见的那些鬼，是什么样子的？”
钟楚道，“其他的鬼倒是不可怕，就是有一个四五岁的小鬼，很厉害。我觉得他可能不是一只新鬼，我在他面前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宋天泽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我们家里害过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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