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死么?竟然敢在殿上放肆!”碧文拿出栖梧宫大宫女的架势,率先站出来对小宫女一顿训斥。
小宫女憋红了脸,指着殿外支支吾吾地半响都没说出个所以然。碧文瞧她那般模样,怒火更甚,又要再次训斥却被清妃不软不硬地拦下来。
“江银,给她喝口水,有什么事情让她慢慢说。”
江银得了清妃的令,越过碧文来到小宫女的身侧,亲切地拍着她的背部,帮她顺着气。
小宫女先是被吓着了,休息片刻便缓过气,开口解释道:“奴婢方才经过侧殿时,看见殿门外躺着一个人。奴婢上前摇了摇她,那人却是不醒,奴婢提灯笼瞧了瞧,像是太子妃身边的如玉姑姑。奴婢还看见她额头上满是血迹,怕是……怕是没气了。”在深宫里生活,关于死人的传闻不少,但亲眼看见死人却是第一次,所以这名小宫女才是这般惊恐不已的神色。
“如玉?”萧瑀也是一愣,偏头看向身旁的梁乃心,满脸的震惊。
“难怪太子妃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莫非是……”江银适时地轻声念到,后面的半句话却捂住嘴不敢说出口。
“陛下。”清妃一惊,面带害怕神色地看向萧沨。“要不要让宫卫军去仔细搜搜,怕是宫里来了刺客!”
萧沨神色倦怠,他本想着再坚持片刻就回龙乾殿休息,却不曾想竟会出这样的事情。他没想到这刺客竟会如此大胆,竟敢潜入内宫,不知这刺客在宫里有无内应,又不知这刺客来了几个人,是不是针对他的?他揉着自己的额头陷入自己的沉思,听到清妃的话语也没有作答。
“陛下……”小陈氏瞧他一脸的疲惫与厌烦,轻声地唤了他一句:“陛下身子不适,还是先回龙乾殿休息。这里有太子与本宫,就算有贼子也不会让他逃脱的!”
萧沨望过她一眼,看见她眼底深处浓浓的担忧,心中一软便朝她点点头,伸手召过下座的容嫔准备起身离开。
“陛下。”清妃见他此番动作,急忙挡在他的身前,轻声劝道:“此去龙乾殿还有些距离,若是那刺客埋伏在必经路上可如何是好?臣妾觉得陛下还是先在殿中休息片刻,先让宫卫军去搜查后再回龙乾殿。”
萧沨闻言沉吟不语,脚下的步伐却停顿下来。容嫔见此,乖乖地将他重新扶到座位上。
“儿臣愿与宫卫军去一探究竟!”萧玉礼摒弃脸上原本的笑意,肃穆地站出身,向萧沨请命。
清妃瞧过自己儿子一眼,在萧沨身边轻声叹道:“陛下让礼儿去吧,他呀,做事总是喜欢亲力亲为,尤其是为陛下的事□□必躬亲,别人去做他也不放心。”
萧沨抬眼看着萧玉礼,片刻后朝他挥挥手,许了他的请求。
“儿臣也愿前去!”萧瑀见萧玉礼得手,也站出身来请命。不过他这般行为却是失了先手,映衬出萧玉礼的一片孝心与他自己东施效颦的可笑,旁人看了也悄然地摇摇头。果然,萧沨只瞥了他一眼就不耐烦地挥手。
萧瑀像是没有看见旁人异样的眼光,径自跟在萧玉礼身后朝殿外走去。
月色深沉,殿中的歌乐声也停止,偌大的宫殿除了摇曳的灯便是一片宁静,宁静地渗人。
萧玉礼眼角瞥过萧瑀,心中冷冷地一笑,看着殿外匆匆赶来的宫卫军首领陈诚。他没有礼让,将萧瑀当成透明人般径自对陈诚下达命令。而先前守候在殿外的宫卫军已经有两名去侧殿门口,将满脸是血的如玉抬到殿外屋檐下。
如玉了无生息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屋檐上灯笼的红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出一种诡异的画面。她是跟随萧瑀多年的老人,萧瑀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也是满脸的心痛,他被郭厚生扶着顿在她的身侧,亲手将她圆睁的双眼给闭上。
“呼……”
在异常安静的殿外,这一个呼声显得犹而刺耳。
萧瑀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躺着的“尸体”,只见她刚被自己闭上的双眼又缓缓地睁开,眼里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光芒。
“殿……殿下……”她朝萧瑀伸出手,无奈头上的疼痛感一次一次的袭来,让她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快!快传御医!”萧瑀欣喜地起身,朝身边人急切地唤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玉礼也注意到如玉的醒转,他刚才第一个在萧沨面前声称要找出刺客,此时当然也要第一个人问清楚如玉。
魏忠臣背着药箱,跟在小内侍的身后匆匆忙忙地朝宣元殿这边赶来,一到殿外就被萧瑀盯住,拖到如玉的身侧,让他开始问诊。
他仔细地摸了脉,又翻开如玉的双眼看看,尔后才跪着向萧瑀回话:“殿下,这位姑娘伤口较大以至于出血较多,但伤口不深,敷上下臣亲自调的金疮药,再配以下臣的药方,卧房休养十来天就能痊愈。”
“如此?”萧瑀先闻小宫女称如玉已经身故,后来又见着她满脸鲜血,也以为她伤得极重,此时听魏忠臣道来却不是太重的伤。他悄然朝后一退,转头对身侧的郭厚生交代道:“让人随魏医正去拿药,如玉也派人送回东宫休息,这几日另外挑个宫女伺候太子妃,让如玉好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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