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看!”
杜云锦撑着脸,嘟着红唇,凑到他的眼前,真心地感叹道:“不然我也不会念着你九年了。还好,你最终还是做了我的夫君!你知不知道,在月牙城的九年里,我每日都想着你。练兵时会想着若是你的话,穿上那身铠甲一定更英姿勃发;上战场时想着若是我能立功,就不会再是你小瞧的女子,我也就能配得上你了……”
这些话,是杜云锦平日里从未说过的。萧瑀稍稍地失了神,他只知道她千里迢迢赶回帝都来做自己的太子妃,她出自什么目的,他想过很多种却没有想过会这样的一种。
九年……是九年前他就与她见过一面吗?萧瑀在自己的回忆里仔细地翻了又找,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殿下。”郭厚生悄悄地站在他的身侧,轻声咳嗽了几声才说道。
萧瑀懒洋洋地抬头扫过他一眼,眼睛的余光暗自将雁回等伺候的宫人看得清楚。他没有理会郭厚生,宠溺地看着那个已经醉倒在矮桌边上的杜云锦。
“阿瑀……阿瑀……”
她醉得不轻,在他抱起她的时候,她仍然吵吵嚷嚷地四处找他。
“我在这里,你安心。”他像是哄婴孩般,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待她稍微安定下来后才将她抱起身。
哪知他一动,她就立即不安起来,双手紧紧地揽住他的脖子,醉眼惺忪地半睁着眼看向他。
“那里有道悬崖,你可不许把我丢下去!”
“有么?”她的目光忽然透着认真与执着,萧瑀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尖,随她的视线看向身后。在桃花林的尽头,果真有一处悬崖,没想着她即便是醉了眼神也还很好。
“当然有了。”她很诚恳地看着他,然后一字一顿地强调说起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许把我丢下去!”
“不会,你是我的举世之宝,我怎会舍得!”萧瑀极有耐心地安抚她,她这才挨着他的胸膛,缓缓入眠。
“只有卿若风那个变态的家伙,才会把我丢下去!”
她自言自语地低声喃语,萧瑀不经意地皱起眉,她又提到了那个卿若风。
“他为什么要把你丢下去?”像是哄骗小孩般,萧瑀轻言细语地凑在她的耳边问着。
“让我学会飞啊!他是坏人,明知我畏高还在我身上绑了两个又大又丑的翅膀,就把我从月牙城丢下去……”
她赌气般地向萧瑀抱怨着卿若风的恶行,萧瑀听得津津有味,他似乎看见那个缩小版的杜云锦郁闷又害怕地站在月牙城墙上,而那位所谓的师傅卿若风一步一步地逼近她,然后就将犹豫不决的她给丢到城下,当然还有那两个差点没展开的翅膀。
萧瑀将杜云锦从桃花林一路抱回别院的主屋内,他吩咐雁回小心看顾才悄然离开。
门外如玉低着头,安静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瞧不出任何的不妥。
上山休养的这段时间里,除了第一日,萧瑀都没有留在主屋内过夜。原因无二,皆因第二日奉命而来的魏忠臣医正,说是太子殿下的余毒未清,不宜房事。他说得直白,毫无遮掩,当下就将杜云锦羞得满脸通红。
萧瑀没有说什么,郭厚生便听了魏医正的话,将萧瑀的东西打包送往了离主屋最近的南厢房。
所以此刻的萧瑀没有留在主屋,也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回主子,属下已经探知,主子中毒之事陛下虽未下令细查,只处置了灼华宫里当日当值的几名宫人,但陛下近日都未再召见清妃,而是去了新进的容嫔那里。”
屋内烛火摇曳,黑衣人静静伫立在阴影里,若不是偶尔的回应声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萧瑀慢慢地数着手里的玉珠串子,听了黑衣人的回话,未发一语。清妃专宠十余年,在那个人心里的地位定然不低,至少应该比他这等孽子高出数倍。那个人怎么会因为他的一次中毒就不待见自己的宠妃?只不过清妃近来在朝中的动作频繁,这才引得那人不得不给予一次重重的敲击。
“庆王呢?”
“庆王这段时间都在自己府中,连灼华宫也甚少去。府上有话递出,说是因主子您的中毒受到了惊吓。”
“他那样胆大包天的人还会受到惊吓?”萧瑀手下一停,轻笑出声。
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回道:“话是这么传出来的。”
“他不过是想借此将自己摘干净,免得影响在那个人心中的印象。”萧瑀淡淡地笑了起来,他的那个弟弟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心机城府不知强人多少倍!
“那边呢?”萧瑀的目光看向主屋的方向,那边早已熄了灯,黑乎乎地瞧不清楚。
“太子妃前日曾让身边的雁回姑娘传了信回京中的杜宅,是想让管家帮忙打听陛下对殿下中毒之事的处置详情。”黑衣人上前一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双眼看向萧瑀,轻声询问:“主子是否要料理了那边?”
“不必。”萧瑀朝他挥挥手,随意地说道:“随他,你只需派人仔细留意着动静即可。”
“是。”
如同上一次的消失般,黑衣人回完这句话后,阴影里的身影也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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