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圆球骑在墙头,正吹着口哨儿,好熟悉的画面!
姜砚之挥了挥手,“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怎么生得如此好看!”
闵惟秀抓一个雪球,嘭的一下砸了过去,登徒子!
姜砚之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顺着路丙准备好的梯子爬了下来,“惟秀惟秀,这个就是你二哥的儿子吗?生得一点都不像他嘛!”
蔡忘好奇的探出脑袋看了看他,“球!球!”
姜砚之尴尬的笑了笑,什么球!这小娃子不亏是闵惟思的儿子,咋这么坏呢!
“你喜欢球啊!”姜砚之说着,左看右看了一下,将腰间挂着的银香球取了下来,给了蔡忘,“给你玩儿。”
虽然是个坏小子,但也是闵惟秀的大侄儿啊,得讨好着!
蔡忘果然喜欢,拿着银球举了举,姜砚之眼睛一亮,立马蹬鼻子上脸了,“哎呀,你怎么这么喜欢我,都伸手要我抱了啊!”
他说着,顺势就把蔡忘抱了起来,蔡忘瘪着嘴,看了闵惟秀一眼,见她不反对,这才开开心心的玩起球来。
闵惟秀无语的瞪了姜砚之一眼,“你的伤好彻底了?就翻墙?”
姜砚之高兴的笑了笑,“当然好了,老喝惟秀给我炖的汤,自然很快就好了。”
“我可不会炖,都是厨娘炖的。”
姜砚之不以为意,“是你让她炖的,那就是你炖的。嘿嘿嘿,惟秀,告诉你一个好事情,我打今儿个起,就要去大理寺任职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办漆氏那个案子啦!”
姜砚之说着,悄悄的看了一眼闵惟秀,声音陡然变得可怜巴巴的起来,“上次你阿娘不是不同意咱们这么早就说亲么?我阿爹见我实在是太惨了,所以脑袋一抽,就让我又留下来了。”
“可能想着,与其让我在开封府祸害权贵,不如让我去大理寺洗冤,哈哈!”
闵惟秀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姜砚之紧了紧手,拍了拍闵惟秀的肩膀,“惟秀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阿娘不同意,那肯定是因为我还做得不够好,等我做到最好了,你阿娘肯定会同意的!惟秀惟秀,你千万不要嫁给别人呐!”
闵惟秀越发的觉得愧疚了。
“你不是个闷得住的人,不若同我一道儿去大理寺审案吧。你看啊,这事儿还牵扯到吕相公的侄儿呢,你若是一道儿去了,也好提醒提醒他们不是。到底是你家姻亲呢!”
“我一个小娘子,去不合适吧?”
姜砚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嘿嘿嘿,现在大理寺整个断行司都归我管了,我说你去得,你就能去得。再说了,开封府现在谁不知道,咱们是黑白无常啊!你见过黑白无常分开抓死人的么?”
“若是在一起,那只死一个,若是分开了,岂不是要死两个!大家都能够理解的吧!”
闵惟秀彻底无语了……你这是诡辩!可她怎么觉得有点道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漆氏杀夫案(一)
闵惟秀回小楼换了一身男装,在马车上飞速的过了一遍卷宗。
“惟秀你怎么看?”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扬州离我们太远,没有办法去现场查看具体的情况,只能够道听途说的。还有那个漆氏,我们连见都没有见过。”
姜砚之点了点头,“扬州咱们现在去不了,但是漆氏已经押解进京了。咱们先去大理寺审她一审。”
闵惟秀第一眼瞧见漆氏的时候,颇有一些意外,给一个中人做填房娘子的女人,出身能有多好?
这漆氏,虽然生得只算清秀,却气质出尘,即便是穿着一身囚衣,也掩盖不了周身的书卷气。
“你读过书?”
漆氏戴着手镣脚镣,一脸的镇定,显然她对于过堂已经见怪不怪的,可是她没有想到,来了京城,被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样的。
“妾身年幼之时,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也就识得几个大字,算不得读过书。”
姜砚之听得皱眉头,“你几岁家道中落的?”
漆氏更加糊涂了,“就是我杀了我夫君。这些同我杀人有何关系?”
姜砚之拍了一下惊堂木,“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有没有关系,本官说了算。”
闵惟秀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强忍住了笑意,这官威,是跟话本子里学的吧?
漆氏这下子不敢多问了,低着头继续说道:“妾身十岁之时,家道中落,靠给人刺绣为……”
不等她说完,姜砚之又说道:“漆氏,你这是在撒谎。首先,本官瞧你已经年近四十,就算你十岁之前跟夫子学说官话,过了二十多年,不可能没有一点南地口音。还有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手。”
“你应该抚琴至少二十年以上。你说你给人刺绣为生?你再看看你的手,十分的粗糙,上头满是伤痕,应该是常年驾马车所致,这么粗糙的手,是不能绣花的,因为一绣花,就会挂丝。”
“你的身份籍贯都是假的对不对?你根本就不是扬州人士,说吧,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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