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哑女已经端了茶水过来,她轻轻的端起一盏,放到了蔡夫人跟前,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转身回屋子里去了。
白老倌儿叹了口气,“你又何必问这个,都是一目了然的事,喝了茶,便走罢,日后莫要再来了。”
姜砚之想着,看了闵惟秀一眼,却见她正站在打铁炉子跟前,看得目不转睛的。
“小五。”他轻轻的唤了一句。
白老倌儿一瞧,忙站起身,“炉子还热着呢,小将军别靠得太近,小心被烫伤了。”
白老倌儿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狼牙棒朝着他的面门袭来,不光是他,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被闵惟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
这简直是一言不合就发狂啊!
蔡夫人吓得大叫起来,“小将军这是作何?”
那白老倌儿一个闪身,连口都没有时间口,闵惟秀招招迅猛,那狼牙棒带来的风带着一股子腥气,着实吓人。
去了里屋的哑女立马跑了出来,随手抓起一只烧火棍,便想挡住闵惟秀,可才一招,那烧火棍子便被打了个粉碎。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白老倌儿已经躺在地上,双手抱头,而闵惟秀手中的狼牙棒,只差一分一豪,便要打在他的脸上。
“放开我阿爹!”哑女说道。
姜砚之一愣,“你不是哑巴?你说话的声音……”
姜砚之的脸色难看起来。
一旁的叶槿拍了拍胸口,“小将军好生威猛。难怪这小娘子要装哑巴,她分明就是辽国的奸细,这一张口,就露馅儿了啊!只是,小将军是如何发现,这白老倌儿有问题的呢?”
闵惟秀看向了姜砚之,“你还记得打铁花的案子么?里头那个,在这里发现了。”
姜砚之一听,忙跑到打铁炉子那儿一瞧,旁人看起来不过是奇形怪状的铁疙瘩,但是他同闵惟秀可不光是见过了那武器的图纸,在上交之后,开封府的火器作坊,还连夜赶制出了一批,让这次出征的大军带着。
这东西,大陈的许多将士都没有见过,也就是他们二人沾了父辈的光,才得以一见。
那东西,只有开封府的人有,在在陈辽边界的一个小小的铁匠铺子里,怎么会有?
这白老倌儿分明就有问题!
哑女见已经露馅了,索性喊道,“放开我阿爹。我是辽人,家中穷苦,我亲生父亲要将我卖了换粮食吃,是我阿爹将我买了回来。我的汉话说得不好,一旦打仗了说不清,才让我装哑巴。”
“但是我也就是一个普通辽国百姓,你们大陈的军队总不能连平民都杀吧?”
姜砚之指了指铁炉子旁奇怪的铁疙瘩,“那这个呢?”
哑女摇了摇头,“不久前有一个客人来定做的,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闵惟秀摇了摇头,“你不要撒谎了!你是辽国普通的百姓?那你如何有功夫在身?别说是白老倌儿教你的。不是本将军自夸,若不是有那十年功底的,在本将军手底下走不过半招!更别提,用一个烧火棍子能接我狼牙棒了,若不是那烧火棍子是木头做的太易碎,就要被你挡一下了。”
“你的功夫,不比白老倌儿低!”
哑女脸色一变,就要夺门而出。
闵惟秀从腰间抽出马鞭,猛的一甩,就缠住了那哑女的喉咙,将她拽了回来。
姜砚之瞧着,觉得脖子疼!
以前他也见过惟秀出手,但都是吓唬吓唬声,今日一瞧,我滴个乖乖,日后他若是有半分不乖!那惟秀还不像是套马一样,将他套回来,一通捶成肉饼子!
难怪武国公嚣张跋扈,但是官家从来都是好言相劝,不敢直接骂他!
换做是他,他也不敢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被捶成肉饼了,算个什么事儿?
站在门口的叶槿见了,忙取了绳子,将二人都捆了起来,才捆了一半,就惊慌失措起来,“我听人说,这些做奸细的,都是带着毒的,一旦暴露了,就毒死自己,竟然是真的,这二人全都服毒自杀了。”
闵惟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得他直发毛。
一旁的蔡夫人已经是两腿发软了,早知道那儿子刚生出她就直接把他扔到恭桶里淹死了,这厮同人私定终身便罢了,他竟然同一辽国细作定情了啊……
苍天啊!她这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了啊!
她想着,看向了闵惟秀同姜砚之,这两个都是狠人啊,才眨眼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两个了。
闵惟秀走了过去,探了探二人的脉搏,对着姜砚之摇了摇头,两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第三百二十章 风云莫测
边城的北风呼呼的吹着,姜砚之同闵惟秀从铁匠铺子里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早就散去了。
来来往往的人,吆喝着生意,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这一户人,已经死绝了。
姜砚之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这次北伐原本朝廷极有信心,准备了很长的时间,又有神兵利器相助。
现在看来,这神兵助的是谁的阵还难说呢!
“大官人小将军,这小镇我熟得很,不若我请二位去那醉仙楼畅饮一杯?虽然比不得东京的七十二正店,但那酒味道凌冽,极其适合这北地。相逢就是缘分,日后有什么用得上叶某的,尽管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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