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头闵惟秀黑着眼睛,打着盹儿,那厢姜砚之黑着眼睛,精神抖擞。
他也一宿没有睡,不过是激动的!天知道他等了多少年,终于可以娶闵惟秀了!
姜砚之穿着绣着小金龙的大红袍子,在院子里踱着步子,隔一会儿,便问一会儿时辰,“阿爹啊,吉时到了吗?我能过去接惟秀了吗?”
官家正同太后下着棋,听他这么一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从朕来了之后,你就一直问一直问,你咋不直接从那个月亮门冲过,把惟秀背回来呢?”
姜砚之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惟秀可是要正正经经的从大门里抬回来的!阿爹啊,你说今日的时辰咋过得这么慢呢!”
满屋子的宾客听见了,都默默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大王啊,今日时辰过得够快了,我们还没有做好死的思想准备啊!
躲在柱子后头的一个男子,缩了缩脖子,回想起今日晨起的生死一刻,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先洗洗手了,不然手气怎么这么不佳,我爹一共有五个儿子,怎么偏偏是我,抽到了来喝喜酒呢!
没有办法,三大王成亲,不能不来,又不能来,怎么办呢?只能抽签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抽到谁就是谁!
他们已经说了,若是他平安归来,大兄那方砚台,二哥房中的那个美人,三哥的那个孤本,五弟的那只蝈蝈,都归他了。
男子想着,脸一垮,一定是他排行第四,同死字相近,才被阎王爷选中了才参加喜宴!
阎王爷?
在座的哪一位,才是阎王爷乔装的呢?他昨儿个夜里一宿没有睡,思前想去,黑白无常大婚,便是阎王爷不来,牛头马面之类的也是会来的,到底哪一个才是呢?
他东张西望着,看到了抱着另外一根柱子站立着的一位来者,见他两眼发青,顿时惺惺相惜,给了你个你懂的眼神,今日没有什么二皇子党,前太子党,三皇子党,也没有什么文官武将,我们都是将死之人……
姜砚之苦等慢等,终于到了出发去迎亲的时刻,不等路丙搀扶,屁颠屁颠爬上了戴着大红花的马,朝着闵府进发而去。
……
而那一边,闵惟秀正打扮得齐齐整整的,坐在床上,等着迎亲的人到来。
她看着门口,有些恍惚,上辈子的厄运,已经全部过去了,她可以嫁给喜欢的人,开始这一辈子崭新的人生了么?
正想着,安喜兴高采烈的跳了进来,“小娘,小娘,来了,三大王来了!”
说话间,一个婆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
临安长公主瞪了她一眼,“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情,同我说。”
那婆子稳了稳心神,凑到了临安长公主耳边,低声说道,“长公主不好了,那位在这个紧要关头死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出嫁(二)
临安长公主紧了紧手,心中已经是怒意滔天。
那老虔婆当真是同她八字犯冲,纯粹来恶心惟秀来了。做下那等无耻之事就罢了,竟然还赶在这大喜之日翘辫子了。
早知道当日便是撕破脸,也要将她的丑事公之于众!不然也不至于,今天进退两难。
临安长公主脑子转得飞快,瞪了那婆子一眼,“左右一点琐事,有什么要紧的,你不曾来过,也不曾知会我。”
那婆子能进屋子,便是长公主心腹,哪里有蠢笨的,顿时就明了。
“老奴莽撞,那窗花色儿略有不同,老奴怕误了事,这才慌了神,我这就换一张去。”
临安长公主点了点头。
不是她不孝顺,实在是那老夫人早不死晚不死,偏生在这档口死。
从大面上来看,她还是惟秀的祖母,她一死,府上便要守孝,惟秀今儿个成不了亲,还不得让开封府的人笑死了去,这是何等晦气之事!
再有府上要丁忧,闵惟思科举也要耽误了,临安长公主这样一想,恨不得立马撕烂那条遮羞布,自爆家丑同那老婆子撇得一干二净!方才出得了心头这股子恶气!
她这样想着,笑眯眯的看向了闵惟秀,“我的儿,下人不懂事,你快拿好扇子,一会儿砚之就要来迎亲了。”
闵惟秀若有所思,见阿娘不提,也没有多嘴,毕竟论智慧,她同阿爹二人给阿娘提携都不配。
听阿娘的,准没错!
临安长公主说着,摸了摸闵惟秀的脑袋,“你且在这里等着,阿娘先去堂前候着了。”
她说完,走了出门去,看了自己最得意的管事嬷嬷一眼,那嬷嬷点了点,忙不迭的下去了。
……
武国公府门前,噼里啪啦的响起了爆竹声,这十里八乡的,好么些人,都来这里看热闹。
姜砚之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人山人海十分高兴,“这么些人,都是来看我娶惟秀的?”
这时一个老汉笑道,“可不是,三大王,多谢你以前给老汉找牛了!我家那牛啊,生了个小牛犊子,老好了!”
姜砚之对着他点了点头。
众人见他亲切,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了。
“大王大王,可还记得我?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被人陷害入狱,多亏了三大王还他清白!今日来贺喜,乡里人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我家老婆子,非要纳了一筐鞋底子,贺你新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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