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有人叫段轻鸿,苏灿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出了包间。
烟雨楼顶楼有一个露天的小花园,全方位敞开,视野极佳,每年遇到流星观测日,这个地方是绝佳的观测点,所以每年那天,烟雨楼楼顶就会聚集一批天文爱好者。
苏灿靠在栏杆上,任由头发被风吹散,她站了一会儿,觉得意识清醒了些,才拿出手机给明峣发信息。
苏灿:【我好像喝醉了。】
指间在屏幕上顿了几秒,苏灿将这句已经编辑好的话删除,重新写到:【明峣哥哥,在干嘛?】
这样的语气和措辞,才符合他和她现在的关系。
海城的二月抓住了冬天的尾巴,夜里温度低,苏灿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亮了又灭掉,她只是越来越清醒,倒没觉得冷。
忽然,屏幕又亮了起来。
明峣回了消息:【为了终身大事而奋斗】“……”
目光停在那行字上许久,心里感觉被针刺了一下,起先没觉得很疼,只是后来,那些疼不知道怎么的蔓延开,化成千万只手,齐齐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过了几分钟,苏灿才调整好了情绪,斟酌了一下该怎么去回复明峣刚才的那句话。她心里千百般的想告诉他,她现在感觉到很难受,想让他过来,可是偏偏此刻她又十分理智和冷静,心里有无数的声音告诉她,你不能这么做。
最后,她反反复复编辑多次,回道:【那提前祝福哥哥了。】这次明峣隔了几秒就回复了,他说:【还是崽崽好,哥哥没白疼。】苏灿盯着这句话,心中苦涩却说不得。
她以前觉得,十六岁认识明峣,她比任何人都先一步到他的身边,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他的宠爱,享受着他陪伴她的每一天。
曾经,她无比庆幸,自己十六岁。
现在,那些她以为的理所应当变成了束缚她和他的枷锁,像是在两人之间筑起了时光的高墙,而他,永远被困在了她的十六岁。
·
苏灿收拾好情绪回到包间,段轻鸿等人又重新开了一瓶酒。
她刚拉开椅子坐下,段轻鸿就将她面前的酒杯斟满,对她说:“准备一下,等会介绍一人给你认识。”
“……”苏灿原本是不太喜欢饭桌上劝酒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段轻鸿给她倒酒,她倒是希望多来一点,最好不醉不归。
没一会儿,段轻鸿他们口中的那位贵客就来了。
苏灿跟着大家起身,人没看到,声音却先一步飘了进来:“各位老同学,有没有想明昭啊?”
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声调高扬,莫名带着一股骚包气。
下一秒,这人走进来,一身酒红色的西装,高调又张扬,见人就笑脸迎了上去,将每个人都抱了抱,轮到苏灿,他愣了一下。
段轻鸿适时介绍道:“明昭,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苏灿。”
男人点点头,嘴角始终扬起,他朝她伸出手,客气又礼貌:“好巧,没想到你竟然是轻鸿的同事。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霍明昭。”
霍明昭说起来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当初他便是那批政府鼓励大学生自主创业最后杀出一条血路的佼佼者。他和段轻鸿等人是同班同学,都在鹿林大学读研。他们那个班,多数留校任职或继续深造,他是属于极少数的,一毕业就选择出来打拼,如今事业有成,也是鹿林大学知名校友之一了。
因为霍明昭的加入,整个聚会似乎被推向了高潮。有些人天生就具有调动气氛的能力,而霍明昭就属于这一类,包间里氛围格外的好,霍明昭端了杯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段轻鸿调换了位置。
高脚杯在他手里轻轻摇晃,深红色的液体和他今晚的西装遥相呼应,他开口说话,腔调带着笑意。
“还记得我吗?”霍明昭淡淡的看她,他是属于那种天生笑颜的人,一双桃花眼,眼梢微微上挑,颇有一点风月场的随意浪荡。
苏灿方才连喝了几杯,酒劲儿上头,有些晕,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闻言,她懒懒地掀起眼皮,目光落在霍明昭西装外套上的玫瑰花上,起先她以为是假的,现在离得近了,隐约闻见花香。
她笑了笑:“谢谢你的热咖啡。”
苏灿这么说,便是记得了。
那日明峣相亲,她独自一人坐在二楼,这个霍明昭,就是给她小纸条的小哥哥。
“客气了,请美女喝咖啡,是霍某人的荣幸。”
苏灿笑了笑,没继续接话。表情冷淡且疏离,无形之中,拉开了自己与霍明昭的距离。
过了会儿,段轻鸿他们又叫他,霍明昭应了一声,暂时离开了。
苏灿得了清静,半瞌着眼靠在包间里面的沙发休息,或许身体得到放松,一不留神就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发现包厢里大家都喝趴下了,只剩下段轻鸿和霍明昭。
段轻鸿站在窗边打电话,似乎是在叫代驾,隔得不远,却听不太真切。
而霍明昭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酒红色的西装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只剩下一件衬衣,纽扣解了几颗,露出性感的锁骨。
他似乎也喝了不少酒,眼神有些游离。
见苏灿醒了,他揉着太阳穴看过来,音调低沉:“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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