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漪心道,以前确是将炎离害的极惨,便诚恳道:“我会当他如心头肉般……”话还未说完,
炎离便自她身后出现,似笑非笑地:“心头肉?”
“啊……”青漪满面通红,自己也觉太过肉麻,赶紧落荒而逃,不过得她那句话终于是让星渠放了心。
入画一踏进来便被青漪的容光晃花了眼,口中啧啧有声道:“以前真没瞧出来,果然还是君上有眼光。”
青漪嗔道:“你是说我很丑的意思?”
入画讪讪一笑道:“以前是我有眼无珠……嘿嘿……外面的喜轿都等半天了,可以动身了吧?”
夜萝拿过一方大红盖头盖在青漪头上笑道:“吉时已到,咱们走喽,”
入画赶紧上前挽着青漪,与夜萝一左一右,将青漪扶出门去,
宫外,一乘六马拉着的大红车辇停在门外,车辇顶端是一只金凤形状,四下翘角悬着金铃,红绸打着花结规整地绑在车辇边角,车前后是排成队的迎亲队伍,
踏上赤红色车厢,撩起大红色围着的锦幔,里面花团拥簇,青漪正襟危坐于华丽的厢内,只觉花香扑鼻,因盖着红盖头,加上所坐之处甚是柔软舒适,顿时有种想入睡的感觉,
一路上甚是平稳,吹吹打打的喜乐更让人想睡,这么喜庆日子都能睡过去除了青漪怕是再无别人了,半梦半醒之中突觉有人使劲推她:“到了。”
夜萝凑到耳畔的声音让她惊醒,她诶了声随挽着她的手臂站起来,车辇下一双手将她接在手中,花香换成了竹叶清香,是温暖而安定的熟悉味道,
她下得车辇,从盖头下看向握着她的那只手,在大红衣袖的衬托下,分外好看,想偷偷看下他的样子,又竭力忍住,反正一会便能见他,
引着她来到大堂内,耳际一阵人声嘈杂,想必堂上挤满各界诸神仙魔,有个响亮的声引领她拜堂,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拜了些什么,只知道最后一拜是对着炎离拜了,
然后便送入洞房,松了口气,在榻上坐了会,很是无聊,心道炎离怕是要被灌醉了才放回来,放心揭下盖头看新房除设,
屋内满眼是热烈的红,榻上有什么物什令她坐着甚是不舒服,
掀开堆积的锦衾一看,满榻皆是红枣、花生、桂圆、瓜子之类,还好及早发现,不然一会硌上一夜明天准全身痛,
正手脚麻利地清除,蓦地传来门响,炎离不会这么快就回了吧,赶紧榻边坐下盖好盖头,听到扣上门的声响,轻悄的脚步行到她面前,顿了会,盖头被揭开,
只见他一身大红华服,风姿翩然,他俯头看向她,好似呆了一瞬,
她抿唇一笑:“你来得正好,榻上那许多物什你来接着清理吧。”
他看向榻上,又转过眸光,啼笑皆非道:“你竟然把那些清理了?”
“咦——?你难道喜欢被硌得痛?”
他执起她的手坐在榻边,薄唇弯出个好看的弧度:“你不是喜欢凡间吗?这是按凡间的风俗所布,”他伸过头来,在她耳畔轻声道:“是早生贵子的意思,所以,我们要努力……”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耳畔,听清他说的话,她的脸一下象煮透的虾,
看着她娇羞不可抑的样子,他忍不住凑到她唇边轻吻了下,见她更羞了,密密的长睫垂下来留下一排睫影,
“来……”他站起身,将她拉到桌旁,
桌上放着个小酒壶两只酒杯,他将酒盏盛满递了只给她,墨黑眼眸似醇酒般醉人,
她半天才反应过来,啊……对了,这是要喝交杯酒!
忙将手挽至他臂中,两人各自将盏中酒一饮而尽,她放下手来,
他俯头看她,那入鬓的轩眉,线条挺直的鼻梁,还有那抿出一丝笑来的俏薄双唇,以及此刻被酒染上一层清幽波光的凤眸……唔……她这夫君恢复后的容貌真正称得上是颠倒众生,也难怪她有些把持不住,是食了炼狱雪芝使容貌更为俊了么?
心内正乱七八糟地想着,不提防他蓦地伸手过来将她搂紧,
“青漪……”他低喃一声,温润的双唇落在她唇上,温柔辗转,她头晕地回应着他,渐觉他浑身火热,被他抱起放在榻上,炽烈的吻跟着又落下来,
“那个……还是将这硌人的物什清理清理。”她挣扎地说了句,只听他含糊道:“ 将就下吧……”
不知他什么时候伸手拉下帐帷,帐外烛光摇曳,灯花叭地爆出一声脆响,窗外与灯花相和的是一支烟花尖啸地冲上了半空,想是爆开了朵璀璨的花,明明灭灭的光在窗棂上闪动,魔界的夜,此时呈现出一片花好月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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