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见他默不作声,看起来不打算追究他消除他记忆之举,心情变得一派出轻松,摇着折扇作风流状:“神君刚自下界归来,不宜太耗心神,你好生调理生息,小仙告辞。”
炎离心不在焉地略略对他一拱手,司命星君一揖飘身往外走,星渠送他走到门外,他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以扇一拍脑袋,回头对炎离直着脖子说了一串:“看我这记忆性,倒忘记说了,瑟瑶随你之后也下界了,想必你现在也想起来了,她……就是杨晰月,因你最终也没娶她,郁郁而亡,归来也很是不乐…….天后的意思是让你去紫蕊宫安慰下她…….”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因见炎离凤目凛冽一片刀光剑影直射过来,这神君的脾气真是暴躁,司命星君背脊一阵发凉,赶忙咽下未说完的话,拈起一朵云驾上眨眼消失。
※※※
星渠捧着那把麟龙烈焰斩,都站了一个时辰了,盘膝打坐的炎离还闭着双眼纹丝不动,偏皋涂在旁鼓着腮帮子一下一下吐火玩,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度那火苗呼一下窜至他头顶,顿时溢出股子毛发烧焦的味道,皋涂手忙脚乱伸手去拍,那火苗直接窜至他衣袖上,星渠没忍住,“噗”一下笑出声来,
“你还笑,都不快来帮忙,” 皋涂气急败坏地抱怨,跳着脚两手急拍,犹自处于一片忙乱之中,星渠正待放下法器去帮他,炎离睁开眼来,抬手一挥,皋涂身上的火苗熄灭,皋涂吐出一口气,刚才还苦着的一张被火燎花的包子脸象变戏法似的堆满了谄媚的笑:“神君,你带我出去玩好不?”
炎离睨他眼没理他,站起身瞧向星渠,星渠手捧着的麟龙烈焰斩红光潋滟,好似感应到他的注视,正兴奋地颤动着,
这是他的法器,引六界之火精华淬炼而成,可随心意改变它的形状作任何武器使用,
微一抬手,麟龙烈焰斩迫不及待地向他飞来,径直缠上他的手臂,艳丽的红光绕臂而上,象他臂上蓦然开出一支繁花,略一展臂,红光渐渐变淡,连同法器都似变成一抹轻雾,最后消失在他臂弯。
抬脚正要往殿外走,被皋涂一把抱住脚,可怜兮兮地仰脸望着他道:“神君,你这是要抛下我独自出门啊?”
炎离皱眉,救下这小东西也真是麻烦,缠了他一万五千年何时才是尽头?星渠跑过来强行掰开皋涂扣紧的手足,亦问道:“神君这是要去哪?”
“即翼山,”炎离简短道:“把皋涂看好,免得他又给我惹出许多祸事来。”
“神君要先去天君处借那九灵玉笛吗?”九灵玉笛可开即翼山被封住的结界,笛声可让山上怪树凶兽退避三舍,还可以让守塔神兽陷入沉睡,所以凡是去即翼山镇妖塔镇妖魔的必先拿得九灵玉笛方能顺利行事。
“要放出被镇的魂魄天君定会不允,我懒得去求,区区即翼山还难不住我。”炎离轻描淡写说完大踏步往外走,
“神……神君――等下―――”星渠被惊的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不拿九灵玉笛就去即翼山,神君难道是下界去久了头脑不清醒?就算山中那些怪树凶兽难不住他,可镇塔的神兽怎么办?又不能杀了他们,神君此去凶险万分,怎么拦住他?
炎离停住脚回望他,星渠调动已木掉的脑袋,艰难道:“我这就去找太白星君,请他去求天君,以太白星君那三寸之舌,定能说动天君拿出九灵玉笛。”
“何需如此费神,”炎离不耐多说,身形一晃,已在三丈开外,
皋涂好奇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满面忧色的星渠,即翼山?好刺激,好想去啊,但神君不带,怎么办?
第25章 第 25 章
破乾水镜里,星辉下,一名赶路的男子立在云头上匆匆往东而行,玄青色衣袂翻飞,如墨长发半挽随意披散在肩头,踩在云中的身形修长挺拔,星光构画出他流畅的完美侧颜,就算是缪苍,也不自禁叹服他那无双风仪。
“尊上,他一归来就即刻往即翼山方向去了。”伺立在殿前的弓庆弯腰拱手说道。
“嗯-----看见了。”缪苍从破乾水镜中移开目光,背着手跨下殿前台阶,脸上是志得意满的微笑:“总算苦心没有白费,那炎离这次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尊上神机妙算,那炎离小儿,又怎是尊上的对手。”弓庆立即马屁奉上,
“诶----话不能这样说,”缪苍语重心长道:“也不能小看他,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费周折把青漪送到他身边去。”
“尊上就那么信任那丫头?我怎么左看右看她都不象乖觉听话的样子。”弓庆疑惑道,
“原也没指望她能乖觉听话。”缪苍哼道,
“但尊上,我还以为你伏的这颗棋子是个杀棋,就这种程度似乎还难以致命。”弓庆挠着头,越说越坠入一片迷雾中。
缪苍呵呵笑了一阵,睇着弓庆道:“凡间有句话叫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慢慢地,你就会看到成效的……给司渺的那颗药你确定不会拿错?”虽然在水镜亲见司渺将药给青漪吞下,还是有些不放心。
“自然决不会错,尊上交待的事属下怎敢有误。”弓庆惶恐道,尊上就是疑心太重了,他做事向来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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