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眼默了默,缓缓站起身,向她伸出一只手来,那意思是要握着她的手引着她走,她垂睫迟疑地抿着唇,
“怎么?还是说要我背?”他命令式语气转为威胁:“这里看起来很不结实,你再耽搁的片刻,若是那怪兽返回打起来,怕立时就要坍塌,不想让我们都活埋在此地,便过来____”
他说的也是有些道理,青漪衡量了下,慢慢将手伸到他手掌中。
他握着她的手开始慢慢往里走,她略略落后些,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此刻他的唇角正弯起个好看的弧度,他的手温暖有力,稳稳的脚步带给她莫名的安定,
行了一阵,前方隐隐传来打斗声,炎离侧头提示她小心,青漪低低地嗯了声,
前面豁然开朗,一片宽阔的油绿草地出现在眼前,草地周围植有茂密花树,花树掩影中露出屋舍一角,
草地中央,有一人一怪正斗的难解难分,一人是个着妃红罗衫的女子,执着把短刃,一怪便是那个逃跑了的兽怪,此时它虽双目不能视物,却是蛮力惊人,加上受伤发狂,那女子显然斗的甚是吃力,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妃红罗衣上渗出斑斑血迹。
兽怪又是一掌扫到,女子举刃劈向它掌心,青漪一看就知要糟,想是她慌张之下判断失误,打了那么久也应知道那怪皮粗肉厚,短刃是分毫不能伤它,
这时候若不跃开避让那就很凶险了,果然女子非但伤不了它,反而在大力之下,手臂竟然折断,巨掌一路而下,眼见女子就要毙命于它掌下,青漪早想帮她,从炎离手中挣脱出业刚在指尖捏个咒,
便见一道火红华光直奔巨掌之上,华光过处,巨掌上开出朵火红的莲花,
同时,又听得一声娇喝:“染彤小心!”随着眼前紫影闪过,一股浓绿烟雾急喷在兽怪面门,
兽怪长嘶一声,浓重的焦臭味自巨掌中散发出来,火红的莲花依旧在它掌中炽烈地盛放,然而它却不能收回掌,因吸入了那股浓绿烟雾,它只嘶出那一声,庞大身躯便轰然倒下。
青漪过去察看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只见她发丝尽湿,面色苍白,手软软地垂在身侧,青漪撩起她衣袖,正待细看替她医治,一个女子的冷冷声音响在她头顶:“你们是谁?擅闯我洞府可知后果?”
“我们只是无意掉落贵洞府,并无恶意,若有冒犯,还请宽宥。”炎离清冷的嗓音,不卑不亢,
青漪抬头望向说话的女子,只见她一头银白长发,挽了个流云髻,一支玉簪绾在发髻之上,肌肤莹彻,星眸桃腮,穿一袭紫罗轻衫,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端的是长得一副好容貌,青漪心中一动,这美艳两字她可当得起,又是白发,莫非她就是夜萝?
白发紫衫女子听了炎离的话,注目打量了他一阵,想是炎离太过俊美的相貌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她脸色缓和下来,青漪道:“这位姑娘伤的甚重,需得及时医治。”
“她的伤我自理会的,不劳费心。”紫衫女子冷淡道:“染彤,你还站得起来吗?”
唤作染彤的妃红衫女子挣扎开青漪的搀扶,颤微微站起,一手托着伤手,痛楚地低垂着头道:“洞主,不碍事。”
“那我们走罢。”紫衫女子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道:“你们两个既是误闯我洞府,还不速速离去?”
炎离拱手彬彬有礼道:“洞主请留步,不知洞主在此居住可曾听说有个叫夜萝的奇医?”
紫衫女子这次目光在青漪身上扫了扫,又回过头去,却是没有再迈步,语气依旧冷淡:“莫非你们是来求医的?”
“正是,若洞主知晓,还望告知。”
“要让我医治的应该是你身边的那个姑娘吧,她是你何人?”紫衫女子语气倨傲,不过她这样说无疑自认她就是夜萝,
“她……是我娘子。”炎离顿了下说道,青漪讶然看向他,炎离却若无其事道:“久闻洞主医名,我娘子身中奇毒,不知道洞主可否能伸手医治?”
他这次娘子两字说的利落多了,夜萝抄着双袖,垂眼漫不经心道:“她可是中了魔界蓖草与魔丝花混和之毒?蓖草所生果实的毒性很烈,仅小小一颗蓖草之果的毒就足以致命,混了魔丝花反而中和了蓖草之果的毒性,让其只绕在元神之外而暂不发作,但魔丝花本来就是有毒的,而且,它还会催发所中之毒源源不绝产生新的毒素,时日一久,体内积累到一定时候发作起来立时就会毙命,这两种毒混在一起,就很难办了。”
夜萝刚才也只看得青漪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何毒,当真是了得,听她如此说,炎离不由心中一沉:“洞主所说症状一分不差,此毒正是除之不尽,总有新的毒素源源不绝而来,洞主可有医治之法?”
“这就要看你了,若你愿意接受我开出的条件,她自是没什么问题的。”夜萝说完往前走,染彤也摇摇晃晃跟在她身后,
青漪拉了拉他袖子,低声沮丧道:“我看算了,此女定是看上你了,若让你永留在此处陪她我可过意不去。”
炎离俯头,耐人寻味地瞧着她:“你舍不得我?”
青漪一窒,脸上飘出一朵红云:“谁舍不你?说不定你倒很是愿意陪着她,我可是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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