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也沉默下来,他在此地什么方法都试过,也没能脱出困境,如今已是油尽灯枯,要想出去更是万万不可能了。
两人的沉默让气氛一时凝滞起来,唯有燃起的火堆发出轻微的毕剥声,最后还是青漪努力平定了下情绪,打破沉默道:“原来前辈是长老,听司渺说起过,魔界的三大长老都在父尊逝后先后寂灭,没料长老竟被囚在此地,不知道是三位中的哪位?”
“我乃璞泽,当年与池元、邢扬皆忠心铺佐你父尊,想不到他们两人竟还比老朽先逝。”璞泽黯然道。
青漪想起他之前所说中毒一事,随口问:“不知道长老遇上何种灵蛇能解缪苍所下的无解药之毒?”
“那蛇名唤鳞煞,传说这种灵蛇极为罕有,其胆食后不但功力倍增,而且不惧任何毒素,所食之人的心头之血还能解天下所有的毒,它竟会在此地出现也是所料未及。”
青漪一听大大心动,那缪苍给的解药怕是万万不能信的,倒是眼前长老没有骗她的理由,假如能求得他心头之血,炎离的毒岂不是就能解了?
一想到此,也不管是否能出去,决定先求求他,虽然要别人的心头之血有点强人所难,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斟酌半天道:“长老,我有一事相求,我有一朋友中了缪苍所下之毒,能否给我一点你的心头之血?我也知道对于你来说有些为难,你大慈大悲救人一命好么?”
璞泽摇头道:“我却是没有食它之胆,当时被它咬了一口,本以为必死,没料却误打误撞解了身中之毒。”
青漪沮丧地望着他,璞泽说了半天话,神情疲惫道:“你过来____我有话要跟你说,”
青漪不知道他何意,但还是依言起身立在他身前,璞泽手掌一翻,一尾通体银白的小蛇缠绕在他指尖,
“我如今心脉已弱,怕是活不过明日,鳞煞便交由你,它随我日久颇具灵性,只是你得捕捉谷中魔物供它食用,你可能做到?”
青漪点点头,璞泽伸掌将蛇欲递给她,那蛇却眷恋地缠绕在他指上不肯离开,青漪呆呆地望着他,自来谷中,他是唯一能和她说话的人,还以为至少可以作下伴,见他如此说,心下不由伤感,蹲下身安慰他道:“你就是有些精神不济,会好起来的。”
璞泽苦笑慢慢收回手,轻抚着鳞煞闭眼道:“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最清楚,记得照我说的做,我现在很累,想睡会。”
隔日,璞泽果然已无气息,当他身躯化作尘埃时,青漪取了鳞煞,在谷中寻她可以打到的魔物喂它,没料它竟不吃不喝,没过数日,便也死去,青漪轻叹一声,只能取出它的胆来,璞泽说食了之后心头之血能解天下毒,总要试试。
※※※
天界与魔界之间的结界已被劈开,魔界大军刚越过结界,便被天界之军阻住。
两军对垒,景象奇异被分作两边,
天界这边,肆意骄阳之中,厚重云海翻腾之上,整齐一排骑着各种异兽的天将身披金甲站于列队之前,那排队伍中间,炎离一骑赤翼金睛兽凛然而立,臂上麟龙烈焰斩红光流转,浓重杀气使得它轻然颤动,不时发出铮然的响声,身后是整齐列队天兵,披坚执锐,严阵以待,银盾利器闪出耀目光华。
另一边,天际电闪雷鸣,浊云滚滚,一层惨绿雾气弥漫整个魔界军团,大军之中,四大护法身披血色铠甲乘于魔兽之上,面无表情,肃杀森然,一众魔将魔兵煞气四逸,剑拔弩张,缪苍阴鸷立于魔军正中,手执赤血噬天剑,座下碧纹魔兽咆哮嘶吼。
“天帝老儿昏庸无道,你等何必为他卖命?”缪苍横剑张狂发声,
“缪苍,你犯我天界,无端杀戮,就不怕灰飞烟灭吗?”炎离淡淡开口,
缪苍狂笑:“天帝老儿荒淫无耻,辱我之女,令她羞愤自尽,我替我女儿讨回公道难道错了?你们天界之人,满口正义,实则龌龊无比,我此番领军前来,就是要你们血债血偿!”
“若是我天界有错,自会还你公道,但现在事情还没清楚之前,你便领兵兴讨,莫非你心中有鬼?”炎离沉声道,
缪苍不耐道:“你废话真多,咱们手下见真章!”
炎离冷然道:“如此,奉陪!”
缪苍赤血噬天剑当空一指,雷电轰鸣中万箭齐发直射向天军阵营,
天军阵前风云突变,浓云蔽日,
天军迎着箭雨张盾回射,刹时空中满天利矢如流星飞坠,
数尾金鳞火螭自天军阵中飞出,喷出滚滚烈焰,
魔军阵中顿时被烧得惨呼四起,四大护法凝神作法,招出几头蓝翼冰甲魔兽,吐出道道冰墙,阻住火势,魔军呐喊着往前冲,
骑着异兽的天将带着乘着天马的天兵排山倒海地疾驰过来,
两军相缠,沉闷的厮杀叫喊声盖住天际轰然的雷鸣,只见各种异色光流在纠缠的两军中狂乱飞窜,带起泥土石屑漫天溅落,腥红的血,可怖的残肢随处抛洒,数不清的仙兵魔将在惨嚎声中灰飞烟灰……
魔界军团在天军强大的冲击下渐成颓势,缪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以前天魔之战天界之所以要用天罡七星伏魔阵困住储罗,乃是因为他过于勇猛,现在炎离对付魔军根本就用不上阵法,天界之军已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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