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离侧身让过并不受他这拜,青漪忙道:“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莫吓着路人。”
栾振元这才站起,夜萝道:“以前你们来寻医,想来也令我惭愧,日后你夫妻俩若得闲了,千万记得来我那里去喝盏茶,我还是住在以前的地方。”
她还一直将他们当作是夫妻,炎离唇角不自觉又翘了翘,目光脉脉看向青漪,青漪根本没注意到,正对夜萝微笑客气地点头称好,闲聊几句夜萝二人才告辞离去。
炎离伸手握住青漪的手拉着她信步沿着河岸走着,熙攘的人流中炎离突然瞥见一团黑烟从河中飘起,不由咦了声,那黑烟只一闪便消失在人流中,
青漪顺着他目光看,却什么也没看到:“怎么了?”
炎离道:“没什么,怕是我眼花了。”
过了横在河上的小桥,两人步回街道,街市上依旧灯火灿烂,突见一少妇头慌慌张张而来,不断拨开拥挤的行人,口中惶急喊着:“馨儿--馨儿--”
没得到任何回应,她慌乱地揪住眼前的行人问:“可曾见着我的孩儿,小小的,穿着红衣的一个女孩儿?”
见所问之人摇首,又抓住另一个问,所有人都同情地摇头,她头发散乱,脸上泪痕狼藉一片,往他们直冲过来,青漪吃了一惊,正是刚才送灯笼的那个女童的娘亲。
“你和你女儿走散了吗?”青漪拉住她问,
“是啊,只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她了,你是不是看见了?她在哪?”少妇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急急地一连串问道,根本没认出来青漪就是刚才送灯笼给她女儿的人,
“你莫急,”青漪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道:“兴许没走远,会找到的。”
不知道炎离是否能以神识探寻到,她看向炎离,炎离对少妇道:“你身上可有你女儿用过的东西?”
少妇茫然了半天,才拿出一张锦帕道:“只这个,替她擦汗用的。”
炎离拿过道:“我们分头去找,若我们找到,会替你送回,你留下住址。”
那少妇病急乱投医,也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把住址说了,又忧急越过他们去找人。
炎离将手放在锦帕上以神识一探,少顷,对青漪道:“走吧。”
穿过依旧热闹的街市,一路往城外而去,青漪不由纳闷道:“这么短暂时间,何以会这么快就到城外了,莫非是被人贩所拐坐上了马车?”
城外因是夜里,人烟稀少,二人疾行,一面眼睛仔细搜索路上踪迹,
一会儿,炎离在路旁发现一盏灯笼,拾起一看,是青漪之前送的,两人对望一眼,又走了段,发现一只小童所穿的小鞋,
炎离手拿着小鞋沉吟道:“如果女童到了城外才发现拐她的人是歹人,开始挣扎,物品若掉落在马车上,是人贩子的话,不会故意扔下留下追踪线索,女童应该是被人抱着行走,才会在挣扎时落一地的物品,抱她的人不及拾起或者根本不想拾起,但谁抱着会走这么迅捷?也许拐她走她的根本就不是凡人,”
如果不是凡人,那有可能就是妖邪之类,这女童当真凶多吉少,怕是要被吃都说不定。
两人想到一处,青漪担忧问:“还有救么?”
炎离点头道:“既然神识能探,应该还没事。”
前面有一村庄,这时接近巳时,两人在村里面转了转,村里人大都熄灯睡觉,
炎离道:“不在这里,不过,你发现没,这里家家户户门上贴的不是门神而是符纸,驱鬼的符纸。”
青漪也看到了:“闹鬼这种事在凡界这种地方普遍的很,不过,有可能根本什么也没有,自己吓自己的,帖这驱鬼的符也是求个心里安慰而已。”
“你这是在为冥界开脱了,有些怨魂怨气不散会在凡间逗留不去也是很多,毕竟怨气很大的魂魄处理起来很麻烦,勾魂鬼差偷懒,冥君也睁只眼闭只眼,我想起刚才在城里河边上看到的黑烟,说不定就是一只鬼。”炎离不紧不慢道,
“哦?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看到黑烟了?”青漪回想了一下:“离那孩子失踪的时间应该是一前一后,这么一想,还真说不定有只鬼魂在作祟。”
“前面好象有户人还亮着灯,我们去问下。”
炎离拉着青漪到那户人家门上叩了几下,半晌,有个苍老的女音隔着门警惕地问:“谁啊?”
“我二人赶路至此,口渴难忍,烦请开下门让我们借口水喝,”炎离斯斯文文道,声音温和之极,
门“吱呀”声开了一点点,一个老妇人露出半张脸细细地打量了他们一阵,才将门打开放他们进来,
“这么晚了,你们还赶路,也是怪辛苦的,跟我来吧。” 老妇人一边和善说着一边引他们至屋内,
屋内还坐着个老者,见他们二人长相俊雅,衣着华贵,气质不凡,也就十分客气请他们坐下,老妇人张罗着倒水过来道:“夜都这么深了,二位还要去哪?”
炎离说了个离此很远的地名,老妇人道:“我劝你们找个地方投宿吧,再往前走,就没地可住了。”
青漪道:“前面没村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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