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娆笑眯眯,跟着她走进厨房,看着案板上的虾轻轻挑眉,随即笑道:“说起来,姐姐做的饭可真好吃,我喜欢吃你做的黑椒小排。”
滕夏夏围上了围裙,一手的水。听她这么说,略微惭愧:“…今天没买,下次做给你吃吧。”
“没关系的,姐姐做的我都喜欢吃。”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活泼,心态一直都很乐观。滕夏夏及其别扭,只能“嗯”了一声。
忙活了快要两个小时,饭已经煮好,菜都已经做好,一盘一盘放在桌子上。滕夏夏进厨房盛米饭,金娆出来后,站在桌子旁看了看。
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什么都没说,接过滕夏夏递来的碗筷,一脸欣喜坐下了。
“姐,你可真是厉害,不光成绩好,做饭都这么拿手。”说完这句金娆又瘪了嘴巴,说道:“你看看我,什么都不会,脑袋还笨。”
滕夏夏夹了只虾,原本是想夹回自己碗里的。听她说完,手微微一顿,剥好了皮放进她的碗中:“多吃点。”
金娆淡笑,盯着碗里的那只虾,沉默了一会儿。
滕夏夏吃着白饭,看着这面前一道又一道的海鲜,不知道金娆爱不爱吃,但见她都吃了下去,便又夹了些其他的菜给她。
金娆呼吸略显急促了,那张脸看起来比原来又白了几分,她一直笑着,像极了白色的花,脆弱的快要凋零,她说:“姐,其实我…很羡慕你。”
如果她能有健康的身体……那该多好?如果她有聪明的脑袋,该有多好?那样的话,也能和洛清考同一所大学,还是可以一直在一起。
从出生时生活在金家,看似幸福,可为什么她从小就要饱受着病痛的折磨,很多事情不能做,很多东西吃不了,很多话说不得。
为什么被逼着离开,为什么洛清父母那么讨厌她,为什么回来之后,她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
为什么?
她健健康康,学习成绩优异,凭什么她就是一个病猫,有两次都差点活不下去?这些,原本都是属于她的。
……
“你怎么了?”
金娆手一直在抖,嘴唇泛着惨淡的白色,她扯嘴角:“我的东西,是我的……”
滕夏夏见她脸色不好,说话都有气无力,没心思听她说了些什么,走上前紧紧看着她:“金娆,你怎么了?”
筷子坠落在地,再也承受不住,看不见窗外的天空,看不见眼前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寂静的医院里,从走廊处响起刺耳的高跟鞋的脚步声,谢恩灵一路赶的匆忙,发丝凌乱,满脸焦急担忧的神色。
滕夏夏眼神空洞,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谢恩灵一把抓住了她,眼眶已经泛红:“娆娆呢?!”
她伸手去指面前的那篇门,谢恩灵松开了她,直接冲了进去。
金娆已经清醒,手上还在挂水,原本就白的皮肤此刻更是白的吓人。她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谢恩灵,伸手握住她的手:“妈,我没事的。”
由于从小没钱给她动手术就把她送走的原因,谢恩灵对她很愧疚,愧疚了十几年终于把她找回来,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怕她受伤,见她这幅脆弱模样,心像是被人揪着的疼。
谢恩灵听到身后的声音,语气淡了几分,冷冷冰冰:“夏夏,你不知道娆娆对海鲜重度过敏吗?”
滕夏夏愕然,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着金娆虚弱的身体,根本说不出话。
金娆笑,安慰道:“妈,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不知道的。”
谢恩灵连头都没回,对这句话置若罔闻。她抬起头顺了一下金娆的头发,心疼万分,眼里满是怜爱的神色。
金娆冲她偷偷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妈妈不会怪你。
可是滕夏夏总觉得,不是这样的。
第66章
滕夏夏心情跌入谷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一阵闷,闷的发慌,闷的喘不过气。
闷的想哭,可眼泪又掉不下来。
她看着眼前人来人往,路边车辆匆匆行驶而过,一阵清凉的风扑面而来,站在十字路口,盲无目的行走,最后确定了心中的方向。
一路小跑到了穆洛清家里,他正从二楼的一间房里走出来,滕夏夏喘着气看他,抬起脚步朝他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
她双手箍着他的腰,抱的紧紧的,不愿意松开半分。
穆洛清扶住了她,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看不到表情。隐约察觉出了她的情绪,他低下头轻声问:“怎么了?”
滕夏夏闷闷地声音传来:“我做错事情了…”
“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妹妹海鲜过敏,中午的时候我做了好几道海鲜,她现在在医院,妈妈很生气。”
穆洛清拍着她背部的手僵在了空中,他脚步轻轻往后退了一下,关心的话脱口而出:“她现在怎么样了?”
滕夏夏没有察觉不妥,回答道:“没事了,吃的也不多,已经没事了。”
穆洛清的手垂在了腿边,几乎不可察觉的松了一口气,滕夏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觉得委屈,可确实是她的疏忽,心里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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