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然哥哥。”
邱北然目视前方:“怎么了。”
“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能多说,你不喜欢听。”曲乐夕看着脚下两个人的身影,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只是想说,你看,洛清哥哥已经和她在一起了。”
“就像以前的金娆一样。”
邱北然捏紧了拳头,语气深沉:“不一样。”
寒风刺骨,吹的脸都快没了知觉,曲乐夕双手捂着脸,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反驳:“你总说不让我一直跟着你跑,你又何尝不是呢。”
邱北然没有说话。
“金娆回不来了,你也应该放下。她平平无奇,现在又有了洛清哥哥,你又何必那么关心她。”她微微一顿,把手重新放回了口袋里:“不要兜兜转转,我们又都回到了当初,对谁都不好。”
两个人的脚步都很慢,路边一阵一阵的车笛声此起彼伏,邱北然轻轻蹙眉,摇了摇头,又笑道:“乐夕,滕夏夏,她不一样。”
曲乐夕抬头看他,只听见他说:“你不用因为金娆对她有偏见,她什么都不懂,只是因为喜欢洛清罢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过的本就辛苦,没有父母在身边,小小年纪承担了那么多,没有安全感,一心想着考上A大,而他什么都知道,又怎么能看着事情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
金娆是金娆,滕夏夏也只能是滕夏夏,不是谁的替代品。
她什么都不懂,可他什么都懂。
不是没有尝试去阻止,但就像命中注定…
又是一阵冷风呼啸而过,邱北然猛地清醒了。他看着前方,脚步不稳,呼出的气息形成白烟,朦朦胧胧散在眼前。
命中注定这种东西,他不信,以前不信,现在不信,以后也不会信。
如果无法阻止,那么,就让他一直守着她好了。
****
第二日,邱北然同样带着笔记来到了医院。
除了午饭晚饭的时间,穆洛清几乎对滕夏夏寸步不离,他来的时间正好是傍晚时分,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滕夏夏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眼前这道题,用笔敲了敲脑袋,懊恼道:“我要赶快出院了,不然题我都看不懂了。”
邱北然手中捏了一个小小的奶葡萄,弯了弯唇,笑道:“什么时候出院?”
“我也不知道。”她看题目看的专注,随口回答:“等洛清回来我问问他吧。”
邱北然没出声,滕夏夏轻轻叹气,看向窗外。看到那如同柳絮般的雪花在空中飘飘洒洒,一瞬间扬起了笑容,眼眸中满是惊喜的神色,她激动的拍他的肩膀:“下雪了!快看,下雪了!”
他凝神看了她一会儿,视线投向了窗外。
路灯和枯树,雪花,柔和优美。
“你喜欢下雪天?”
滕夏夏下了床,跑到窗户勾着脑袋往外看,转身看他直点头。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窗户,一瞬间冷风灌了进来,吹的她浑身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邱北然没有阻止,把外套轻轻套在她身上。她笑颜灿烂,像是看到了心爱的东西般,那双眼睛流光溢彩,唇角弯弯,甜美至极。
她伸手出去,一片片雪花落在手心中,几秒便慢慢融化,她仰着脑袋,笑着说:“等我出院了,一定要踩雪,打雪仗。”
邱北然看着她,眸眼柔和:“嗯,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
“知道了。”她笑着瞪他,小声说道:“这话你说很多遍了。”
“你能做到的话,也不枉我说了那么多遍。”
她再次看向窗外,躺了这么多天身子格外懒散,伸了伸懒腰,回答他:“我想去的话洛清也不会同意,他连窗户都不让我开。”
一瞬间,邱北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外套随着她的动作掉在了地上,滕夏夏听到声音慌忙捡了起来,抱在怀中拍了拍,说道:“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的外套。”
他不答,只是看着她。
身后传来声音,门被打开,穆洛清身上还有未融化的雪花,许是没有打伞的缘故,黑发上沾了一些小小的水珠。
滕夏夏把衣服塞给了邱北然,迎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果然凉的吓人:“没带伞吗?”
穆洛清捏了捏她的手掌,摇了摇头:“没。”
她轻轻皱眉,把他的手放在手心搓了搓。邱北然手紧紧捏住外套,窗户还没有关,随着一阵阵的风,房间里总会飘进一些小小的雪花。
穆洛清朝他走了过来,长臂一伸,那股冷气被隔绝在窗外。他不看他,回头轻声责怪道:“跟你说了不准开窗户,怎么不听?”
滕夏夏正在对丰富的晚饭流口水,听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说:“既然不能下楼,打开窗户看看,也算是过瘾啦。”
邱北然琥珀色的瞳孔静静映照着窗外的寒冷,手松了几分,把外套穿在了身上,垂下眼眸拿起书包,淡淡地说道:“我走了。”
“等等。”滕夏夏捧着碗,抬头看他:“你要不要喝碗汤?热乎乎的。”
他扯了扯嘴角:“不用了。”
因为没有料想到会下雪,他没有带伞,就这么迎着一片片冰冷的雪花,脚步未停,心中压制着那股作祟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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