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有人想造谣祁天患精神病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最好是找他的家长面谈。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再去拜访他家无疑有些不合适,还是改天吧。
夜色深浓,行人渐渐稀少,就连晚风都带上了几丝凉意。
“今天来堵你的那帮小混混,以前跟你有过节?”初晴开口问道。
祁天熟练地掌着方向盘,随口说:“带头的那个叫吴成,外号飞天蜈蚣,几个月前我跟他打过一架。”
“为什么打架?”
“当时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他,跟他说了对不起,可他嘴里不干不净的一直骂我,我气不过,就打了他。”
初晴明白了:姓吴的是个粗人,骂人的时候自然脏话连篇,一旦涉及到祁天的妈妈,他一定不能忍,就会打起来。
吴成被打了一顿,想要找回场子,这点可以理解,可他为什么要请人拍照片抹黑祁天有精神病呢?这样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这件事的幕后其实另有其人?
祁天瞥了初晴一眼。
小姑娘自从听说他跟吴成打过架后就一直皱着眉,表情颇为严肃。
——果然是嫌我太粗鲁么?
祁天心里有几分懊恼。
仔细想想,自己在她面前已经打过几次架了,活生生一个“打架专业户”。
祁天知道有些女生喜欢会打架飙车的男生,觉得这样很酷。
然而初小晴不是这种人。
她是一株认认真真长在花坛中的月季,是一只努力学习展翅技巧的云雀。
破格的举动不可能得到她的赞赏。
对于她来说,“规矩”相当重要,因为这个秩序井然的世界是由各种各样的规矩来维持的。
橙黄的路灯光一盏盏地在车窗外掠过,就像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巨龙的明亮眼睛。
祁天无言地望着那片灯光,心中乱七八糟地想:
在她心目中,我的形象可能很糟糕。
不知道现在去背唐诗宋词什么的还来不来得及……
第33章 子夜唱什么歌
“其实,我不是那种人。”祁天低声说。
“嗯?”初晴自顾自想得入神,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疑问地望向他。
“我不是那种人。”祁天又说了一次,声音比刚才响亮了些,“我这人很文雅的。”
话音刚落,初晴就嗤嗤地笑起来。
骄傲狂妄、酷爱怼人、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祁大少,居然说自己文雅……
“文雅”这个词要是会说话,只怕会大声叫他滚,别靠过来。
“笑什么?”祁天恼羞成怒,“你看我身上哪一点跟文雅沾不上边?!”
哪一点都沾不上。
初晴捂着嘴笑。此刻的他又让她想起了闹脾气的小男孩。
她有心想逗他,便道:“文雅的少爷,背首古诗来听怎么样?《长恨歌》?《琵琶行》?”
祁天哪会啊,可他绝不愿承认,咕哝道:“这两首都太长了,背完你都该睡着了。”
然后他挖空心思,终于在脑袋想破之前,记起了以前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一句诗。
“你听好了,”他洋洋得意地说,“我这就背一句非常优美的诗给你听。”
初晴笑吟吟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祁天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喉咙,抑扬顿挫地念道:“开窗秋月光,举体兰蕙香……”
刚念到这里,初晴的表情就变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喊了一声,莹白的小脸涨得通红,一对大眼睛像是潋着水儿,又羞又恼地瞪他。
“故意什么?”祁天莫明其妙地反问。
初晴说不出话,气得伸手“啪啪”地在祁天的手臂上打了两下。
“诶你干嘛?开着车呢!”祁天不敢做出躲闪的动作,所幸小姑娘的力气不大,打人也不疼。
“怎么了?”祁天纳闷地问,“我念错了?”
“你,你念一首艳情诗给我听是什么意思?!”初晴红着脸质问。
祁天十分茫然——艳情诗是什么鬼?
三秒后他才反应过来:哦,就是色.情诗。
……等等,刚才那首是艳情诗???
不是,每个字都很正常啊,哪里艳了?
难道对于古人来说,“开窗”就跟现代的“开车”是同一个意思?
想来想去想不出究竟。
然后他猛然回过神来——自己沉默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而沉默对于现代人来说,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默认的意思。
“我我我真不知道这首是什么诗!”他急到结巴,“就是……刚好想到了这一句,顺嘴就背了出来……”
一向自信心爆棚的祁大少终于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而且还要在喜欢的女孩儿面前揭露自己不学无术的一面,简直羞耻到要爆炸。
车内寂静无声,她没接这个话茬。
他把次序背反了,“开窗秋月光”的下一句,应该是“灭烛解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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