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朱砂向来可以辟邪,所以哪怕她与冥彻沉沦梦魇,却还是依着镜子里“纸短情长”四个字逃离了彼岸。
准确的说,应该是被拉出了彼岸。
“还好当时用的是笔,若是用了水盆杯盏,那这法器可就拿不出手了。”崔钰揶揄着她,见冥魅脸上一片红云,眉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我看是只有笔才可以吧,你用惯了的东西自然也有几分灵气。”就像是那块玉珏,沾染了相思的信物,注入了执念,便能把同样念力深重的鬼魂封锁起来,这两个东西都是他的,放在一起自然有共鸣。不过想来这法器也只有在自己第一次被封印法力的时候才能炼就出来,若是每次都可以,那便不稀罕了。
“回头拜托魍魉察看一下,看看狱中是否多了萧婧母子的魂魄就可以确定我们的猜测了。”
第164章 得罪了阎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很好地驾驭它,或许日后熟练了便能随意支配了,也就不怕一不小心伤到人了。”崔钰看着那支笔,笔尖上的红色无论如何也消除不掉,那点用来在她身上写字的朱砂早就和软毫融为一体了。
冥魅自是知道寻常人若想要掌控法器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何况崔钰和她这种出生便带着仙骨的人不一样,他不过是一界凡人,要练就收放自如,不亲自与凶魂厉鬼过个几招肯定是不行的。
可是一想到他身上的伤,她便有些心疼。
“能不能......不去做危险的事?”坐到他身边攀住他的脖子,冥魅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崔钰身上,百炼钢都要化成绕指柔,缠着他撒娇耍赖,“不然,我总觉得是自己将你拖进这些危险中的,会自责的呢。”
“魅儿不会真的要我做男宠吧?”挑眉看着她,崔钰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来,可那沉沉湛湛的眸光没了平日温柔如水的样子,坚定的不容人做他想。
“好吧好吧,知道你最有骨气,可是你要答应我,做什么之前一定要告诉我,不许逞强。”伸手将自己那块玉珏拿出来继续道,“这两块是一对,彼此有感应,你若是有事我也能第一时间去救你。”
闻言忽然笑了笑,崔钰勾了勾她的下巴,“魅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掌控欲这么强?”他的小娇妻身份尊贵,仙界凡间都是帝姬,脾气也霸道得很呢。
“贼喊捉贼,我向来乖巧听话,连父皇都夸我呢。”眨着狡黠的眸子,冥魅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
她在太宗面前自然老实的很,不然的话后宫前朝牵一发动全身的,自己不博个贤惠的名儿,拖累了他可怎么办。只是冥魅没先到的是,即使如此,崔钰还是被人诟病德行不正,在陛下面前参了他一本。
翌日上朝的时候,太宗突然停了他的职,只说是二人大婚在即,让他安心筹备婚礼,礼部的事暂交他人代理。
为此,李淳风一下朝便跑去了崔府,小胡子方术士眉心蹙成一团,似是比他自己被贬谪还忧心,“好好的,那个姓张的言官为什么要那样诋毁你?”
朝堂之上,有人将崔钰去蒋家的事情搬了出来,且把蒋令严自萧娘子尸变被降后第二日暴毙身亡也归罪到了他身上。本来若只是一人出言,倒也不至于闹出什么太大的乱子,可偏偏那道折子递上去之后,附议的人一个接一个得蹦了出来。
有的说崔钰是草菅人命,既然不会术法,就该等到李淳风回来再处理。
也有人说他沉迷于怪力乱神之说,不能安守礼法。
更有甚者将那桩十年前的婚事拿了出来,指责他在男女之事上颇不检点,难当礼部尚书的重任,再加之后来与长孙蓉嫣婚事作废,转而与汝南公主议亲,更有攀附之嫌。
总之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崔钰对这一切并未反驳,只是接了旨意回家闭门思过。
“你可知张尔盛背后是何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坐在面前的李淳风,比起他的咋咋呼呼,崔钰的态度永远是那么波澜不惊。
挑眉看了看他,男人一面捋着自己的小胡子一面思索着,良久似是才想来什么,“好像,这个张尔盛是阴大人的门生。”
阴弘智是阴德妃的哥哥,是陛下的小舅子,能与顾命大臣长孙无忌分庭抗礼,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可是,他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和魏相交好,与长孙大人又没什么交集.......”话说到这儿,李淳风拍了下大腿,这才如梦初醒,“因为汝南公主!公主是长孙皇后嫡女,你娶了公主,自然被认为是长孙大人一脉的,而你这儿又牵扯魏相,相当于拉拢了大半个朝堂的权臣。”
“难怪阴大人坐不住了,若是你彻底接替魏相去了门下省,那还得了?”
笑了笑,崔钰把玩着手中的勾魂笔,漫不经心地说到,“太子的位子已经定了,可还是有很多人都不死心呢。”
但就算是再不死心,就算太子不是嫡长子李承乾,未来大唐皇位上的人也不可能跟阴家有什么关系。
崔钰想起彼时自己为了和长孙家解除婚约,曾经在御书房与陛下谈了整整一下午,君臣二人推心置腹,都聊到了亡妻。男人对长孙皇后的情谊不比他对冥魅的少,所以哪怕对方已经亡故,哪怕阴德妃也位列四妃,也还是不能动摇长孙家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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