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孟姜不禁对尉迟宝琳佩服的五体投地,“少卿真厉害!不如改行做媒婆也是很好的。”
三人一时笑做一团,过了一会儿宝琳才摇摇头道,“你们不知道,肖远对这姑娘有多上心,我与他认识那么久,就从未见过他对哪位姑娘是这样的。”
“之前,抚忧对他都若即若离的,最多也就陪他喝杯酒。估摸着今日是真被打动了吧,可算是抱得美人归了。”
看得出,尉迟宝琳是真心为肖远高兴。几个人又饮了几杯,那道被冥魅心心念念的鲈鱼脍才上了桌,忙夹了一片放进嘴里,只觉唇齿留香。
这一餐饭吃得极满足,三人推杯换盏,有说有笑。待第二位舞娘上台的时候,尉迟宝琳已是微醺,他摇摇晃晃走下了楼,又摇摇晃晃走到那高台之上,最后竟接过琴师手里的胡琴,与那舞姬一起跳起来。
孟姜托着腮,许是饮酒的缘故,少女双颊绯红一片,“少卿大人还真是多才多艺,又会拉胡琴,还会跳舞,难怪宫里那些婢子那么喜欢他,姐姐若是嫁给这样的人,应该会很快乐吧。”
冥魅挑了挑眉,她总觉得这些话听起来怪怪的,似是有一股幽怨的味道,“前几日不是还说我和崔大人最般配了么?”
倏然地笑出了声,孟姜摆摆手道,“和谁般配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姐姐说了算,是要父皇说了算才行。给你几个人选,让你挑一个看得上眼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贵为公主,也不能幸免。”
“姐姐,我是真的很羡慕肖大人和抚忧姑娘,可以两情相悦呢。”
这话听得冥魅心中一顿,她原以为孟姜还小,是不懂这些的。现在看来,她其实很清楚身为皇女的职责,并非不明白,只是佯装不在乎罢了。
毕竟就算在乎了,又有何用呢。
崔钰同长孙家结亲的时候,崔府满门荣耀。冥魅虽与公婆相处时间不多,可也能感觉得到崔母看她的眼神格外谦和,若不是因为她借着薛国公家嫡小姐的名号,又怎能得崔府如此高看。
韦氏拉拢她,也是看在她是长孙皇后嫡出女儿的身份上。其他几个公主养在宫里,与她这个庶母算不得亲厚,唯有冥魅是韦氏可以拉近关系的。
太宗将女儿嫁去各位国公府去,又让自己的儿子娶了各家大人的女儿,所有人来来回回不过一个目的,就是巩固权利。
即便王权也是要人扶持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冥魅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孟姜,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咱们出来也有一天了,回去吧。”
点了点头,孟姜起身与冥魅一道下楼去,正想和尉迟宝琳道个别,却忽然听见楼上的客房内一声惨叫。
一时间,奏乐歌舞全都停了下来,整个红袖添香内的宾客皆噤了声,支棱着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
又是一声惨叫,若是方才大家又唱又跳的没听清,现下屋内落针可闻,那声音真真切切地落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尉迟!救我!”
是肖远的声音。
尉迟宝琳一个激灵,顿时酒意全消,他抬脚一跃而起,在楼梯扶手上轻点了几步便蹿到了二楼。
冥魅也觉出不对劲,嘱咐孟姜待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则跑了上去。
拿起佩剑的男人辅一踹开客房的门便愣在了原地,冥魅因着惯性直直撞在了他身上,鼻子酸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只是她看了一眼房中的情境,便顾不得疼了,马上转过身对楼下的孟姜喊道,“回临江楼!叫金吾卫找李淳风来!”
孟姜听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已做出选择,只是她才出了红袖添香,身后的大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
回忆着方才听见的话,临江楼,金吾卫,李淳风!
怎么好端端的,要叫太常寺的人来?
来不及细想,便朝临江楼跑去,只是才跑了一小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了。从平康坊到临江楼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方才与冥魅一路走马观花倒也不觉得累,可现在若是指望她跑过去报信儿,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正急得不知所措,抬头刚好看见一旁的酒楼外面有小厮牵着客人的马朝后面巷子走去。孟姜跑过去一把夺过缰绳,翻身上马。那小厮吓了一跳,可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孟姜便双腿使劲夹了下马肚子,扬长而去。
“借马一用,有缘再还!”
一路飞驰,孟姜只庆幸还好她李家儿女自幼善骑射,果然是艺多不压身。
临江楼内,太宗正与诸位公卿大臣饮酒作乐。韦氏见孟姜久去不归,不由得有些着急,便差了人去寻。
如意才一下楼,就看见孟姜一边下马一边一边冲她喊到,“快,快去寻金吾卫,太常寺博士可在?”
崔钰本是与魏相在楼下说话,忽然看见孟姜这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便问了一句,“公主,发生什么事了么?”
犹如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孟姜一把拉住崔钰,“卫尉少卿和三姐姐在红袖添香被困住了,三姐姐叫我来找金吾卫和李淳风。”
最后那三个字落入耳朵的时候,男人的眉心便蹙成一团。若非遇上什么诡异的事,何须劳动太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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