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梦进屋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自家主子发髻被扯得散乱,身上衣服被撕成碎片,勉强地有几缕遮在身上,白玉凝脂的身上,却有几道青紫色的印记,身下一片狼藉,甚至隐隐出血:“主子,这……”
“你出去……”周景彰把脸埋在床褥里,不希望任何人见到自己这幅鬼样子,他抓起手边的东西,把枕头手串这种拿起来向门口的方向砸去,“你给我出去!”
施梦躲开了,但没听她的话:“娘娘,伤口要及时清理,拖得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
不管周景彰如何发火,施梦都始终陪伴在她身边,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我要沐浴。”周景彰提出。
泡在热水中,身上撕裂的伤口痛感更强,却也让人更加清醒,周景彰闭上眼睛,回想这刚才发生的每一幕每一个细节。
孙颜那么粗鲁残暴地对待他,将他的脑袋死死按住,不顾他的恳求和痛苦,每一次撞击,都盖下一次屈辱的印记,他全身不着寸缕,她连衣服都没有脱,那种态度,那种不屑,仿佛他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一个没有感情的器皿,一个能随意践踏的妓/女。
周景彰的眼泪从脸上落下来,掉在水里,施梦注意到了,但她不提起,只是不断说些自己最近听到的趣事,转移主子的注意力。
施梦虽然是一个下人,但有时候没有经过情爱的人看得要比当局者清楚,爱一个人是会渴望她的肉体,但比起鱼水之欢,会更在乎她的笑容,会想让她高兴。皇上是不容质疑的存在,但施梦此刻偏偏生了讨厌他的心思,一个多么无情的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主子不过一个弱女子,那痛苦的声音她听了都像刀子一样插在身上,又何况是枕边人。
周景彰不明白,他认真做事,他真心对她,他犯错就道歉,他尽他所能做去跟她示好,但是他犯了什么错,她要这样残忍地对待他?
一个冬天很快就过去了,当河上的坚冰开始融化的时候,春天就来了。
周景彰已经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不出门,不和任何人见面,巧的是,孙颜也从来都没有主动来看过他。
每一天都要到很晚才能入睡,每一次却都又早早地醒来,行尸走肉一般扶着坐起来,看一看窗外,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化,午后的阳光把桌面照得像镜子一样,周景彰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阳光让他温暖,让他觉得自己有片刻的清醒。
有时,周景彰会想到先皇后,她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坐在床边,等一个等不来的人,想做一件改变过去的事?
“娘娘,您总这么在房间里坐着不好,不妨去御花园走走。”施梦有些担心地望着他。
“也好。”周景彰扶着桌沿站起身来,却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地是凉的,比他的心还要凉。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热闹非凡。
太后坐在床边,施梦站在一旁,御医隔着帘子跪着。
周景彰缓缓起身:“太后,您怎么来了?”刚一有动作,周景彰就觉得自己头晕眼花,浑身使不上力气。
“快躺着,别乱动,”太后扶着他睡下,喜笑颜开,“你也真是的,有了身孕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什么?”周景彰顿时就清醒了,他嘴唇发白,双手死死地扯住太后的袖子,“我,太后,您说什么?再说一遍!”
“娘娘,御医说您有身孕了!”施梦以为她惊喜过头了,笑着告诉她,“怪不得您最近总是食欲不振无精打采的,原来是肚子里有孩子了!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御医也证实了这件事。
听到怀孕的消息,周景彰愣住了,一时不知是惊是喜,听说女子心情不好会导致月事推迟,所以他对于这个月的折磨没来没放在心上,谁知,竟然是怀孕了。
他把手放在自己现在还平坦的小腹上,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种子在跳动,虽然现在还没有显现,但它渐渐地会变成一个人,长出纤细的手臂和腿,它会哇哇地哭个不停但是又睁着一双扑闪的眼睛盯着你,它会慢慢地长大,会长大成人满地乱跑,会闯出一大堆祸事来让他生气,但它也会叫一声“父皇”“母妃”,它是他和孙颜的孩子。
辗转反侧了一夜,所有对孙颜的不满都被怀孕的喜悦给冲散了,皇室将再添新成员,也许还是一位能继承大统的皇子。周景彰觉得这个消息是应该让孙颜知道的。孙颜那么喜欢令月,也会喜欢它的。
第二天,久违地,周景彰打扮一番,朝养心殿的路上走去,许久没有出门,双脚踏在坚实路面上的感觉让他有种心重新落下去的感觉,很踏实。两手空空,没有任何补汤或是小食,周景彰带去的是他肚子里面的好消息。
没想到,在养心殿门口,周景彰被人拦了下来。
“舒嫔娘娘,”李福为难道,“皇上批奏折,说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周景彰他就是规矩,他就是特权,他不相信这世上有他进不去的门,有他不能见的人:“李公公,麻烦你通报一声,此事人命关天,耽搁了你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谁曾想,李福长本事了,咬定了就是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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