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残禹握着她的手忽然一松,转而对女子道:“你说你是归宁,吴归宁,贞休的妹妹?”
吴归宁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一把拉住向残禹的衣袖,“姐夫,我终于找到你了!”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向残禹旁边的钟毓。
钟毓握剑的手紧了紧,听她道:“姐夫你是知道的,我和姐姐虽非一母所生,感情却一直很好,我娘是和我父王有了我之后才知道我父王早有妻女的,为此她一度很愧疚,王妃温柔大度,几次三番派人来接,娘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搬进王府。”
“我和姐姐一直有书信往来,虽不在一起,却对彼此的情况了如指掌。王妃心灰意冷搬出王府,我和姐姐约定,为了弥补我不能认祖归宗的亏欠,也为了能成全姐姐对王妃的一片孝心,我跟着父王姓吴,姐姐则跟着王妃姓关。”
“后来王妃和我娘先后病逝,姐姐毁容隐居,父王叛变被诛,我一人无依无靠,本想来京都找姐姐,却不想半路听到她枉死的消息,我一心想要替姐姐报仇,却奈何手无缚鸡之力,苟且偷生的活了这么些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我实在太开心了,这才一时失控……”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把眼泪,“姐夫,让你见笑了。”
向残禹眉头深蹙,“你和贞休的事我亦是知道的,可你怎么会在这?”
吴归宁指着身后的石像道:“我听说今日姐夫带人围剿魔宫,我本想来投奔姐夫,却意外看到了诡异的一幕,我看到那个叫上重月的人将她哥哥抱到这里,然后喂他服了一种叫塑石丹的药之后,他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摸样了!”
钟毓这才留意到她所指的那个石像,细下看来确实与上重阳有几分相似。
她满腹疑惑,不明白上重月此举的意义,正想发问,却看到吴归宁很是不安的拉着向残禹的袖子晃了晃,撒娇道:“姐夫,如今归宁只有姐夫了,姐夫不会不要我吧?”
她将未出口的话咽回肚里,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向残禹的声音,
“不会!”
钟毓顿了顿,自嘲一笑,正待离开,向残禹追上来,从背后一把抓住她:“毓毓,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毓秀山庄提亲的!”
钟毓回头看了一眼向残禹又看了一眼吴归宁,点点头:“你处理好一切再来找我。”言罢挣开他的手独自一人离开。
此后,一别月余。
钟毓求得钟庄主的首肯,将奶娘和二旺留在了山庄。
一个月后,向残禹带着满脸憔悴之色姗姗来迟。见过钟庄主夫妇之后,向残禹被引进了钟毓的住处。
钟毓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残禹,我说过的,如果你再负我,我就只有一死了!”
向残禹紧紧的环抱着她,慢慢的闭上双眼,“毓毓,你可知道,我舍得负这天下,却舍不得负你一人?”
良久,钟毓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道:“自分别后,我日日翘首以盼,盼你一人一剑,只言片语,日日期盼日日煎熬,唯恐你又一个事出有因,唯恐天意难测,造化弄人!”
向残禹眉头深蹙,心疼的看着她:“对不起毓毓,我来迟了,我来迟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钟毓的眸子柔柔的扫过他的眉眼,深深的锁住他的视线,“愿意,毓毓这一生,只嫁你,只心甘情愿做你一人的妻!”
婚期定在半月后。用玉玲珑的话说,只愿这一桩得来不易的婚事能够化解两辈人的恩怨情仇。
大婚当日,高朋满座。除了顾元钦夫妇和纪栏曲一干人等,就连多年闭谷不出,不理世事的杜归远和易厢径也不远万里赶来道贺。
赵文书派人送来贺礼,如意是一对的,人参也是一对的,然而他赠的如意人生却是他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
钟毓和向残禹对视一眼,视线一转便落到了人群中风护法和息息交握的手上。
席间顾元钦他们过来敬酒,说尽了祝福讨喜的话,向残禹亦难得第一次笑着应对除了钟毓以外的人。
酒足饭饱之后,人人方道春宵苦短,奶娘过来拉她,席间却多了一个酒后失态的吴归宁。
她紧紧地拽着钟毓喜服的一角,久久不愿松手,却因为向残禹的一句话转身跌进他的怀抱,众目睽睽之下,她自他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泪如雨下,“姐夫,很多事情,你忘得可真快!”
向残禹低吼一声,很快吴归宁便被下人带走了。钟毓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向残禹,转身跟着奶娘朝里屋走去。
钟毓不知道向残禹是什么时候回的屋,他只知道他紧紧的抱着睡着的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眉眼,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的毓毓红装出嫁的样子,果然是世间最好的模样!”
“我舍不开这样的你,我只能放下一切,只能,放下一切!”
钟毓慢慢的睁开眼睛,她抓着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一字一句甚是珍重:“最好的毓毓,就交给你了!”
向残禹就这样抱着她,含情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良久方一句:“一生有你,足矣!”末了低头吻上她的唇。
第21章 红尘滚滚,两心痴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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