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见了汪桂容,脸上也不是太好看。昨儿那锅雪莲花乌鸡汤可是传遍了。在西太后看来,她不反对景仁帝让汪桂容作贵妃,也不反对景仁帝只想让汪桂容生娃,可是你不能明明自己身上不干净,还要把皇上往你床上拽啊。这也太没规矩了,对皇上身体也不好。
汪桂容见自己这么不招待见,倒是老实得很,没敢闹什么妖蛾子。这可是感人帝的亲妈,她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也有数,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可都是只有极品刁妇才干得出来的。
和宫里汪桂容这不贤不德的大醋坛子比,新阳侯府夫人辛氏却是相当合格的贤良主母。
她虽然心里不待见花姨娘生的那两个孩子,可是面子上还是做得无可挑剔的。
一大早的就让奶娘把三个孩子都收拾整齐了,全带过来,她这个母亲要亲手给孩子们绑艾虎和长命缕:“承哥儿,来!”
她从盘子里拿起一个绫罗艾虎,紧紧地绑在儿子身后:“可不许淘气,今日可不能给摘了。来,娘瞧瞧昨日绑的长命缕可还好好地绑着呢?”因为绑长命缕时,小孩子不可说话,所以辛氏前一日夜里就给系好了。
承哥儿好奇地举起小胳膊:“娘什么时候绑上去的,我都不知道!”
辛氏爱怜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就怕你话多。去吧,香糖果子可不许多吃。”
她打发了小孩子们,才问:“怎么不见秀姑?”
王嬷嬷笑道:“她昨日说她身上才沾了血,大过节的,去庙里避避,也给江皇后烧点儿纸,等明儿再回来。”
辛氏便对花姨娘说:“大姑娘可是有福了。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知礼的教习!你可要拘着她好好学。要不是过去跟江皇后的交情,秀珠多少人家请还请不到呢!”她这个嫡母也算是尽心了。
花姨娘心里却是不得劲,这秀珠可是刚送终了江皇后,谁不知道她得罪了汪妖妃,还多少人家请?呸,谁乐意?!“大姑娘年岁还小,晚两年再学也不迟。这事倒让夫人操心了。”
辛氏听她这话,冷笑一声:“既如此,秀姑就先帮着我应酬管家。大姑娘的事以后再说。”到时候这大姑娘教坏了,侯爷可没话说了。
她一扭头,对王嬷嬷道:“看看她去了哪座庙?去捡一百个粽子,找人送了去,也替我上几柱香,烧几斤纸。”
王嬷嬷听了,自去打发人。到了下半日,打发的人回来了,王嬷嬷一听,不对劲啊,立刻来向辛氏汇报。按说,王嬷嬷对辛氏一定要收留秀珠,心里是不赞成的。可是……又觉得自家夫人不是个势利小人,对江仙儿这个倒霉皇后还念着旧情,心里倒底又有几分敬重。
“夫人,明明之前送了她去慈航庵的,可是主持师太说是,她昨日烧了几张纸,就匆匆离开了,压根没在那里住。”这要是不告而别,倒是好了。
辛氏一听,跟她想到一块去了,带着她,两人一起去了秀珠的小院子,进屋就翻了一下,见秀珠的东西还在,还有一个箱子上了锁。
辛氏想了想:“不像是走了的样子。只等她回来再问。”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王嬷嬷却正在查看床铺,照她的经验,若床上有穿过的衣裳或是用过的手绢等小物件,这人就多半没有走。若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那人多半是走了。却没想到会无意中发现这样的东西,她惊得声音都在抖:“夫人,你看?”
只见王嬷嬷挪开的被褥后面,放着一个木碗,碗中有半碗水,水里有七粒饱满的黄豆。这碗藏在被褥后面,从外面看,却是看不见。
辛氏一看,心里一抖,看着王嬷嬷:“她……她这是在驱梦中恶鬼?!”时人风俗,这分明是一个驱鬼的法子。
王嬷嬷也在发抖,她可是见惯了后宅阴私的,这些个驱鬼的法子,就没有不知道的。凡是做了亏心害人的事,怕恶鬼找上门的,都信这个。
她飞快地拿起枕头,摇了一摇。里面果然有东西响。她一脸的肯定地看向辛氏:“只怕是桃符之类的。”
辛氏有些站立不稳,忙扶住床柱:“她在宫里这些年,也说不得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这样的。”可是……想到她打着江皇后的名义去了慈航庵,却根本不过是敷衍了事,这事如此显而易见……辛氏心中怒极,咬牙切齿道:“这必是江皇后在天之灵叫我知道这事,也好替她报仇雪恨!”
“夫人,这可使不得。她背后要真是汪妖妃,咱们知道了这事,怕不连累了整个侯府。就是这事不是真的,咱们也不要再掺和了,赶紧把她送走了才是!”王嬷嬷对江仙儿可没有那么多的义气可言。如今京里,谁不谈汪妖妃色变?
辛氏还要犹豫,王嬷嬷急了:“就是为了承哥儿也不能掺和啊!”
一想到儿子,辛氏就心软了:“这事先莫声张。就推到花姨娘身上,找个借口先让她离了这府再说。”两人商议一番,告诫了左右的丫头,今日这事,谁也不许提,这才提心吊胆地去过节去了。
这一日,本来往年总要在东湖赛一下龙舟,晚上也有一个端午宫宴。但因为前些日子宫里都忙着办理江仙儿的丧事,龙舟的事就免了。晚上的宫宴,倒还是如常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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