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见她果然害怕, 又心疼起来:“这事,你总要放些赏赐下去,让新阳侯的面上好看些也就是了。其他的, 你也不要多想。只是……晋封贵妃的事,恐怕要缓上几日。”怎么也要出了头七才好办。大齐朝有那肱骨大臣去世,休朝的先例。他跟新阳侯情分不同, 辛氏死了,不至于休朝,但总要有所表示,但说好的事突然变卦,又怕卿卿心里不痛快。
汪桂容倒很能理解。你哥们老婆刚死于非命,你这里喜气洋洋提拔小老婆,也确实不象个事儿。只是,她心头滴血,妈妈米亚,她那点小私房,这端午礼一刀,辛氏丧礼一刀,眼看就削没了!那个见鬼的麻绳,要是条金的该多好!
她强打精神,微微一嗔:“皇上,妾是那不懂事的人么?皇上体恤兄……呃,大臣丧妻之痛,妾虽帮不上什么忙,可也不会给皇上添乱。这晋封之事,本来也不是什么急事。”如果她不等米下锅,这提职加薪的事确实不急,可她现在还真有点儿急。
她一边说,一边将另一只手覆在景仁帝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以表示安慰景仁帝替兄弟难过的心情,也表示她这番话,完全发自肺腑。
景仁帝被她这样一摸,真是暖从心上来,就说卿卿是个宠不坏的,多通情达理啊。他当即吩咐道:“老郑,把朕私库的帐本抄一份送过来。”
汪桂容闻言一愣。
景仁帝捏着汪桂容的小手手:“卿卿,宫中的帐册你想是有了。可你坐了这个位置,少不了要打赏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你那点儿私房,哪里够?以后朕的私库,就是你的私库,你要用钱用东西,只管让老郑送过来就是。”
汪桂容很困难地控制住了,自己因为过度惊喜而几乎崩塌的表情。她的内心在高唱“哈里路亚!”还说人家感人帝小气抠门,送她根不值钱的绳子,这可真是冤假错案!平反,平反,她要坚决给感人帝平反!
她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以免一个不小心,笑背过气去,感人帝的大内宝库从今往后就是她的了!喔,那个东湖底可能的宝藏自己要是挖出来……emmm,景仁帝都这么仗义了,她也不能小气!见面分一半!
“皇上放心,妾一定小心谨慎。”汪桂容摆出一副完全不为财富所动的淡定姿态。
景仁帝见了,觉得自己心跳如急雨打芭蕉,卿卿怎么就这么可人意呢!他再也忍不住,索性站起身来,将汪桂容一把拖到怀里,狠狠地吻了下来,他现在可是一天天数着日子在过!
此时洪德妃在鸣鸾殿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她难得失态地怒指着方公公:“混帐,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让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人呢?”
方公公低了头,声音从所未有地低沉:“奴才已经派人在找!请娘娘示下,找到了……该怎么办?”
洪德妃狠狠瞪了他一眼:“容我想想。”说完,立刻起身去了小佛堂,里面又传来让人心烦意乱的木鱼声。
等她出来,洪德妃又是一惯沉稳的洪德妃了,她冲着方公公一笑:“本宫刚才也是一时失态了。法子我是有了,这一回说不定倒是坏事变好事。”计划虽然出了小小的差错,但汪妖妃成妖的日子不会变。
新阳侯此时也已经回到家中。
俞太医还在辛氏房中。新阳侯面如青石地进了屋,就看见床前脚踏板上,躺着一个穿着体面的老嬷嬷,正是辛氏陪房,心腹王嬷嬷。
王嬷嬷皮肤发出渗人的紫色。见惯沙场死亡的新阳侯见状仍不免微微皱起了眉头,别开了眼睛。
他走到辛氏床前,只见辛氏双目紧闭,也跟王嬷嬷一样,肤色发紫,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毕竟多年夫妻……新阳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中酸涩,眼眶发红。他慢慢地在床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问俞太医:“可知是什么原因?”这明显是中了毒,可什么毒能让人面目发紫?
俞太医面露尴尬:“这小官还真的一时查不出来,只怕要等刑部的仵作来了,才能知晓。”
新阳侯又召了当时那个去传话的丫头来问话。听了前后,不用多想,新阳侯也明白了一定是辛氏和王嬷嬷不小心知道了她的秘密,这才被杀人灭口。倒底是什么秘密,而她现在又逃到哪里去了?!
新阳侯一时茫然……只听见门外有小孩子的哭声:“我要母亲,我要去见母亲!放开我!放开我!”
新阳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喝道:“让承哥儿进来!”
承哥儿不过五岁,哭得满脸鼻涕眼泪,被奶娘抱着进了屋。新阳侯走上前去,接过儿子:“你母亲叫人害死了。承哥儿,父亲答应你,一定抓住那杀人凶手,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小小的人儿也不懂什么死活,只是知道再也没有母亲了,伤心地伏在父亲怀里,嘶声痛哭。一屋子的人都跟着哭成一片。连俞太医见惯了生死,都不免老泪纵横。
刑部得了圣旨,自然是立刻派了高手中的高手来查此事,到了傍晚,就写了一份详细地报告递交给了景仁帝。
景仁帝看完报告,默默无语半天,才命人去传召新阳侯。
这还是新阳侯第一次进玉堂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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