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轻轻地按住了小腹,皱紧了眉头。看来她还是相信感人帝对自己的感情,相信得太早了。要是真的不小心有了小娃娃,她可是很难再硬起腰杆,说逃走就逃走了。她背上生凉,女人的不安全期大概几天来着?汪桂容有些茫然……好像是十天?这可怎么办?就算今天躲过了,接下来几天要怎么办?
她这一想可就想出了神,加上今日又是册封典礼,又是跟人斗智斗勇,实在累得慌,一不留神,竟然神智昏昏地就这样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景仁帝在一边,本来还幻想着,自己要是晾着她,她会主动投怀送抱呢……就这结果?他当下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哼,不是说要霸占他的吗?实际行动在哪里?说不霸占就不霸占了?这还讲不讲信用了?
他气得也一转身,闭上眼睛,一边暗下决心,明儿一定要给卿卿个好看。一边又想着,明儿一早就派人去接了卿卿一家进京,就该让她娘来好好教育她一下,那玉佩到底该送给谁!
这边景仁帝和汪桂容很快睡得人事不醒,那边刑部大牢里,新阳侯对方小年发起了最后一击。
他看着死死捂住耳朵的方小年,一脸的蔑视:“秀珠为了你,在这大牢里可没少吃苦头,那些个扒皮抽筋滚钉板的酷刑,男人都没几个能顶得过去!连本侯都差点儿信了她,以为她真疯了!“
方小年狠不能把头埋到肚子里去,不想听,可新阳侯的声音还是从魔音穿脑一样传了进来:”可惜啊,她中了汪娘娘的计!只当你被洪德妃害死了,一心为了给你报仇,招了个彻彻底底。“当时方小年可还没醒呢,秀珠招了什么,招了多少,他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方小年猛地抬起头来,大声叫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若秀珠已经招了,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直接问斩不就是了?“
新阳侯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知道,洪氏如今就在隔墙?你一个字不说,你也好,她也好,秀珠也好,都还是个死!本侯跟你废话,不过是想看看你,算不算个男人!“
说完,新阳侯站起身来,一踢椅子,一副打算要离开的样子:“看来本侯可真是想多了,你本来就不是男人!”说完,新阳侯意手一指,鄙视地看了眼方小年的裆/部。说完,抬脚就要走:”时候不早了,本侯也要去合合眼。“
没想到方小年狂暴地跳起身来,扑到栏杆上,死命地摇晃着栏杆,面目扭曲地怒瞪着新阳侯:“闭嘴!闭嘴!闭嘴!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原来方小年听到新阳侯说洪德妃就在隔墙,精神就有些崩溃,一直以来,他都是唯洪德妃之命是从,没了洪德妃,他就成了没头的蛇,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窜。再听到新阳侯说他不是个男人,可真是一下扎了心。他家中太贫穷,无奈才做了太监。不能做个真男人是他心底最深的痛。跟秀珠在一起后,秀珠对他越好,这种痛就越强烈!
新阳侯却一指秀珠,暴喝一声:“你他妈要是个男人,就睁眼看看你的女人,洪氏把她都害成了什么样了,你还护着洪氏?秀珠要不是当你是个男人,信错了你,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方小年不由自主地猛地看向了秀珠……
秀珠看着他,嘻嘻地笑了起来……一双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好像十八岁的少女依赖地看着情郎:“小年,我信你!我信你!不管发生什么,都信你!”
这些话原是当初方小年送秀珠归案前,一再交待秀珠的,当初洪德妃答应他们,事成之后,会找死囚替出秀珠,让他们两人一起远走高飞。可如今,这句话从已经疯掉的秀珠嘴里说出来,传到方小年耳中,直震得他心肝俱裂……
洪德妃和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新阳侯让牢婆叫醒了她。他让人多点了几个火把,将这间小小的牢房照得恍若白昼。
洪德妃有脸上居然依然淡定,她看向新阳侯:“侯爷,如今已经是深夜,等明日天亮再审何妨?难道怕本宫逃跑了不成?”
新阳侯从来没想到洪德妃会是这样可怕的一个女人。这么些年,犯下了这么多的罪行。
洪德妃本来就是美丽的。只是此时,她面颊红晕如霞,琥珀色的杏眼里燃烧着两簇火苗,妖异至极,令人望之生寒。哪是还有一点平时温柔端庄的影子?
新阳侯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那种恐怖感,比他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还要令人战栗。他强压住心头的不适,定了定神,才拿出了方小年的供状。
洪德妃并不去看那供状,反而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侯爷想干什么?要我也在这份供词上画押么?”
新阳侯冷声道:“我跟小儿发过誓,必让害死他母亲的人死无葬身之地!虽然你承认不承认都是一个结果,但本侯还是想让你亲口承认,方小年说的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
洪德妃慢慢走向新阳侯,脸上似笑非笑:“你不敢拿给我瞧瞧,我又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
新阳侯顿了一顿,嘴角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你瞧就是了!”
洪德妃伸手来取,她如今穿着牢中女犯的褐色麻衣,全身的珠宝首饰都被摘得干干净净。可是一双素手却还是莹白如玉,连那修剪得尖尖的指甲也半点没有损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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