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为了赏景加找人的,结果这一路脚程越来越慢几乎要停滞不前。
也罢,左右一杀铁定会从这条路回来,既然她找不成他,就让他来找她吧。
于是几刻钟后,那背后灵一样的小太监一手拿着茶水,另一手拿着托盘,上面杂技一样的摞着各种瓜子点心,给某个不务正业的女人端到凉亭去。
他是暗卫营里第七杀,自幼灭了祸根,主子要他对女帝忠心耿耿,但实际上他衷心的只有那笑容深沉的真正帝王,女帝尚不能得他的忠心耿耿,却要给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端茶送水。
七杀面上恭恭敬敬,手却在抖啊抖,像是端不住盘子下一秒就要把盘子拍她脸上的样子。
‘咣当’
就算不能拍在主子的脸上,拍在桌子上也是好的“请主子用茶……”七杀笑容僵硬嗖嗖放着冷箭,琉璃全当看不见,还一边皱着眉嫌弃茶点太苦。
七杀被她挑剔来挑剔去挑剔的就要身手拔刀割掉她的舌头,却见她面上突然一变,惊恐中带着烦躁“呀,这又是哪个美人啊!”
这样的表情他这一路见的多了,大多是那些莺莺燕燕围在她身边她甩不开的时候,当即脸色一边,恭敬顺遂,做足了衣服奴颜媚主的样子。
可他弯着腰等了许久也等不见女人拖着长音的‘皇上’二字,反而听见一些细碎的……笑声?
七杀抬起头,就看见眼前的女人乐不可支的可这瓜子,整个人憋笑憋到抽搐,回头一看,哪里来的什么‘美人’?
他浑身一僵,一瞬间就明白自己是被骗了,偏偏这个女人还要顶着女帝的脸——嘲笑他!
他的手又蠢蠢欲动想去摸腰间的匕首了。
一杀被自家主子安慰着,又添了新的任务,他在每天的必经之路上走着,眼皮却不受控制的跳啊跳。
常言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深宫内院还能称得上是‘灾’的恐怕也只有某个初来乍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心里不安之余脚下的步伐也忍不住加快了些。
到最后,干脆提气施起轻功,整个人在密林间的阴影中穿梭。
他速度快,本想着一鼓作气飞到女帝寝宫,却在半路上发现宫女太监围了一圈,窃窃私语,脸上不像是惊恐,像是什么奇异的表情,他眼皮跳的更厉害,直觉某个女人正在作妖,二话不说飞身落地,匆匆地赶到凉亭。
然后某个泰山压顶不变色的暗卫长大人就石化了。
凉亭不大,但是里面的人真心不少,如果没有记错,那都是女帝后宫里的宫妃。
只是这些女人从没有在明帝面前出没的机会,身为明帝身边的贴身侍卫,他自然见过的次数也不多。
只是这些女人平时都是女帝的发泄物,想起来就折磨折磨,想不起来就丢在后宫里任其自生自灭,今日……却都叫某个不搞事会死的女人聚集在一起,然后……
觥筹交错,玉盘珍馐,本该是一国最庄严的代表的皇帝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撕心裂肺的嘶吼着什么淫词艳语。
什么‘情窦初开’什么‘爱到天翻地覆’,那是一个皇帝能唱的歌么?
琉璃还吼的不够满足“细水长流那份柔和,年少轻狂的人不晓得!是不是付出感情应该学会吝啬,轰轰烈烈只会催促悲欢离合,每一个恋恋不舍!”
那歌声难听的要命,不知道跑调跑成了什么样子,她到越唱越投入,不知喝了多少酒,她有点上头,一脚踩在石桌上,一手向后挥了挥龙袍,就像那个黑道电影甩风衣的大哥大,只可惜龙袍太长她会不起来,潇洒是没有,真有点那个精神病院的精神病喝高了耍酒疯。
一杀气的一张小白脸铁青,挤开人群,冲进凉亭,把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抓住,手上用了暗劲,脸上面无表情“皇上,您醉了,该歇了。”
可是琉璃酒量不好,啤酒五瓶灌不倒她,但这种白酒酒量就真的很可怕了,又正是在行头,怎么也不去搭理他。
一杀又不能当着一帮太监宫女宫妃的面给‘皇上’下不来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你别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失了国体你能担当的起么?”
偏偏琉璃最近被压榨的不轻,本来就两就不好,也存着借酒发疯的意思,竟然丝毫不怕他“我是什么身份?你、你们说!我是什么身份!”
旁边有来献媚的宫妃自然不会错过献殷勤的机会,存着三分醉意,一边装柔弱,一边恭敬道“自然是大梁最尊贵的帝王,当朝天子,皇帝陛下……”
一杀也不能说这话不对,小白脸僵木惨白,他只是想着最近的事情该报告给主子,主子也默许了,就离开了一会儿,谁知道这一会儿就能让她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眼睛看向七杀,却看见那个一向一张死人脸的兄弟把头埋在酒坛子里,开心的吐泡泡。
他额上青筋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几乎想掐死这两个人,然后一手一个,扔进御花园的荷花塘里。
他忍着脾气,刚叫了一声“皇上……”就闭口不言。
那醉酒的女人直往他怀里钻,他推了几次,但不知是不是酒精催化的作用,这女人像是一身的武功都回到身体里,怎么也挣不开,小脑袋往他胸前蹭了蹭,理所应当的就要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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