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知道自己三天后的命运,此时她正在做客。
没错,做客。
这宫殿还是看起来的那么破落,绕是主人相貌出色也没能让这破落有些许改变。
梁苡澈殷勤的布上酒菜,从未有过的谄媚此刻不要钱的在琉璃面前绽放,嘿嘿,若是那日没看错,梁苡宸分明是两个人!若是能证明这个是假的,不管真的在哪都是再好不过的把柄,若是把假货在群臣面前一丢想必梁苡宸这个皇帝也就做到头了!
却丝毫没有考虑琉璃敢一个人赴他这鸿门宴的倚仗是什么。
琉璃一开始也只是无聊加好奇,刚好瞌睡时有人送上了枕头就来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梁苡澈劝她两回酒之后她就无趣的想回去了。
还以为这个人会有什么好玩的才来这里打发时间结果只是这样,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么不过这试探毫无意义,不要说身体是梁苡影的没有假,就是真的灌倒了她到时候换出来梁苡影一样没他的好果子吃。
只是她虽然心里已经无聊的不行,面上却丝毫不露,甚至还借着他的手喝了不少酒,酒都是宫廷酿造,巩汉林老师说过,但凡沾着宫廷俩字的价格就直线上标不是没道理的。
这酒又香又醇。但偏偏不醉人,琉璃喝的多了总跑厕所,但就是不醉。
梁苡澈忍不住皱眉头,这可如何是好?他不醉有些特征不好检查,总不能直说让他脱衣服看看腰上那块疤吧……
要他真是梁苡宸,非撕了他不可。
那块疤也是有来历的。
当年先皇在世,两人一同入学,梁苡宸天生聪颖,不论太傅教什么都能很快学会,但梁苡澈虽然很的父皇欢心,学习却是在不咋地。
两个人都是皇子,从小耳濡目染被人教导要争斗,不斗到你死我活下场也绝不会好过,这天天老听太傅夸梁苡宸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优秀,心里怎会不气?
终于有一日,他趁着下学梁苡宸孤零零的回寝宫的路上,准备给他一点教训,只要用麻袋把他头包好,不发出声音的话,就算他心有怀疑也奈何他不得。
他想的挺周全,动手时也挑了没人路过的小路,仗着有几□□手准备将他收拾个利落,谁知道那病秧子虽然总是看着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却有一手那么好的武功,他被摔在地上时还弄不大清发生了什么,但下一秒毫不留情的拳头落下来时,梁苡宸眼里的杀气让他心惊。
他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自己打算在没人小路收拾他,就是打着没有证据抵赖不认账的主意,但是,这个想法只怕梁苡宸也有。
而且因为是他先招惹的下手更没有顾忌。
梁苡澈隐隐约约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做那种事,若是在这里被打个半死,恐怕还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发现。
打个半死也还好,就怕他……怒气上涌不顾后果宰了他……
到底是年少心性,自己把自己吓唬到了,想想这要是换个立场只怕自己也很不得将之杀之而后快,却完全忽略了那只是想想,仿佛下一秒已经刀斧加身,越想越害怕,加上梁苡宸手上动作越来越凶,恶向胆边生。
心道:想要我的命?你也要来给我陪葬!
寒光一闪,梁苡宸一惊,已看出那是一柄匕首,下意识的侧身想跑,然而梁苡澈动作太快,匕首还是深深扎进腰上皮肉里。
等手上全是黏腻的感觉传来时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在冲动之下做出了什么,就算梁苡宸痛的在地上打滚也没停下他逃跑的脚步。
若是让父皇知道了……
他努力甩开不安的想法一路疾驰回寝殿,本是想冷静一下在和母亲商量该怎么做,谁知……
那日父皇在。
他的掩饰在父皇面前孱弱不堪,只是几个问题就溃不成军,了解了事情的前后之后他那在他面前从来都和蔼可亲的父皇一瞬间变了脸色,怒骂和嘲讽是从未有过的疾风厉雨,甚至亲自动手打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把他丢给侍卫打了二十大板。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父皇,那一反常态的样子不被他所熟悉,他被摁在凳子上领罚时挣扎着叫唤父皇,平日里连伤风感冒都会无微不至的关心的男人步履匆匆没了平日的从容。
自始至终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没有回头。
梁苡澈从不太如意的过去抽离出来,皱皱眉头,有的时候他是真的搞不清自己父皇对中宫的态度,说讨厌吧皇后的位置从来没有动摇过,不论宠哪个妃都只是宠,眼里的东西空洞的虚假。
但要是说喜欢,会有什么样的人能把妻子母族屠杀的差不多仅剩一个空壳子,又对自己嫡子不闻不问的?
他想起那日被打过二十大板后原以为父皇会在晚上回来告诉他只是一时之气,但直到第三天都不见父皇行踪。
母妃派人查过,那一刀极其凶险,在偏一点脊椎就废了,如今伤势也不浅要熬过高烧情况才会好转,就算命能留下,那深可见骨的疤痕也不会消下去了。
他虽清楚自己做错了事,但却仍不相信父皇会为了那个不受宠的家伙一辈子不理他,可父皇再次出现时,他已经能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慈祥都是虚假。
他甩甩头,将不该有的想法甩掉,无论父皇当年是什么想法都已是过去,重要的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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