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你随便选,但不能超过百分之四十九,我必须占多数。第二,你从二十幅里选,如果你挑不出十二幅满意的,只能说明你不认可我的才能,那咱们现在就是在放屁,整个儿一个耽误时间。第三,第一年我要多家代理,如果艺威成绩好,后面两年全给你。第四,我不是机器,创作是需要灵感和激情的,这个绝对没有保证,平均每月五幅还差不多。”
“很好,我看差不多了。让我的律师起草个合同,交给董事会批准才能转钱。”
“我有很好的律师,合同我来起草吧。”
“也行。说了这么半天,我头都大了。可以点菜吃饭了吧?”
。。。
“唉。现在真的不能和龚岩溪那个时候比呀。”黎文墨听了书瑜的讲述,摇头叹息一阵。“动辄几百万几千万,好像钱不是钱呐。”
“我们不一样,你的作品好,我会谈判。”
黎文墨笑了,“你胆子大。”
“要是来真的,我可能就没这个胆儿了。”
“也不全是假的嘛!妈妈的构思,你的字画,堪称一流。对自己要有信心哟。”
“嗯。和那些初出茅庐渴望成名的新人是不一样,我们底气粗多了。说实在的,为了钓鱼,我还贱卖了呢。”
“啊,是了,一下子二十幅,再加上以后每月的定量,任务艰巨呀。”
“嗯,你的真迹拿去做抵押吧。以后也不用我临摹,多麻烦,直接上你的作品就是了。”
“瑜儿,这对你也是个好机会,重新拾起笔墨。”
“咭,我只会临摹,骗钱的事我不感兴趣。”
黎文墨愣了一会儿,点点头,“也好。”
书瑜看着母亲,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个,我,像谁多点儿?”
“像他,”黎文墨不假思索,“高高大大,很帅气。”
“为什么?”
“你问我们为什么分开?”
“嗯。”
“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看上了他的年轻帅气,哼哼,”黎文墨苦笑了两声,“他就只有帅气。”
“那么,龚岩溪呢?”
“一言难尽。”
“爱过他?”
黎文墨扬起头闭上眼睛,“爱过吗?”她摇摇头,“他一直都在鼓励着,妈妈的油画是向他学的。”
“可你的国画更好!”
“让你这么一说,妈妈其实是太失败了。”
“没有啊。不是失败,是太执拗。”
黎文墨轻轻叹口气,“这么直率。”
“没有必要绕弯子。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过去的已经过去,当年的人已经都不在了。”
黎文墨垂下眼帘,“一条不归路。妈妈其实并没有后悔,人生中大大小小的抉择,不一定每个都是对的,但在那时那刻,每个人是做出最恰当的选择,也就成就了今天的你我。”
“没错。现在恰恰是个契机,你完全可以凭借国画的真实水平去闯荡一番嘛。”
“哪里那么简单。我可不想赚同情,哎呀,那个老太太这么大岁数,能画成这样,不错啦,大家捧捧场吧。与其这样,我宁可不干。”
“那现在到底为什么?讲真话!”
“为龚伯伯,为像他一样被利用被压榨的画家们。”
书瑜叹了一口气,“这个是无法改变的。”
“妈妈知道你不认同,”
黎文墨仔细看了儿子几眼,“可还是来帮妈妈,为此,我感激不尽。”
书瑜真诚地对母亲说,“所以啊,放下过去。让逝去的龚岩溪逝去。”
第92章
今天赶上车号限行,书瑜不喜欢打车或挤地铁,反正离市公安局不远,初春天气凉爽,书瑜决定走路过去。
北长街是书瑜熟悉的街道,小学的几个同学还住在临街的几个四合院里,有的开了餐馆,有的开了旅店,更多的还是七八家挤在一个院里,这是个黄金地段,传言的拆迁依旧是遥遥无期,大家都只是图个方便,谁也不想搬走。
沿着槐树遮阴的街道一直往南,书瑜在个小卖铺停下,买了瓶汽水,一边喝,一边打量过往的行人,隐隐的,觉得有人在跟着他。
喝完了,继续南行,书瑜更加确定有个尾巴,试着回头寻找,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不出蹊跷来。
到了市局,书瑜不再理睬,亮了出入证,直奔秦亚利的办公室。
。。。
今天在座的还有FBI纽约局的括睿,伦敦AML的施密特,书瑜记得施密特是陪着黎文墨来过的那个英国侦探。
人到齐了,括睿先开口,通过翻译,括睿说,纽约这些年□□颇有成效,几大家族进局子的,逃到南美的,转入地下的都有。也有的,发展到了欧亚。他指着施密特说英美双方长期合作,破获了多起贩毒洗钱的团伙。在这期间,他们发现了犯罪分子转向了中国和艺术品拍卖这个渠道。龚岩溪案例是个突破口,感谢黎文墨的帮助,过去几个月已经捣毁了在纽约伦敦巴塞罗纳巴黎的几家洗钱的拍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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