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遇认出坐在马背上的女子,递给敬王一杯茶水的同时,说道:
“那不是……”
敬王看了他一眼,裴遇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敬王喝了口茶,鄙夷的看了一眼坐在马背上的霍问心,冷道一句:
“野蛮粗鄙,难登大雅之堂。”
若非丞相之女被顺王捡漏选走,他也不必退而求其次选霍家女,这个骠骑大将军府的大小姐,自小在边关长大,皮肤是小麦色,一点都不白,举止如男子般粗放,怎么看都不符合敬王殿下一贯以来的喜好和审美。
裴遇虽然也这么想,但他不能这么说。见马背上的霍问心在对人群中一个方向挥手,裴遇顺着霍问心的目光看去,居然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绝色美人。
那美人发若沉墨,肤若凝脂,五官艳丽,美的惊心动魄,美的周身光华,美的叫人挪不开眼,裴遇不由心中感慨万分,世间竟有如此美貌女子。
敬王喝着茶,想跟裴遇说话,见他目光怔怔的盯着人群中的一个女人看,敬王看了一眼那美人,冷冷咳嗽一声,道:
“看什么呢?”
裴遇赶忙收回目光,掩饰般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犹豫要不要问那女子是谁,看准敬王妃与她好像甚是熟稔,想来敬王应该也知道那女子是谁吧。
“敬王殿下,不知与准敬王妃挥手的那名女子是谁家的千金?”
敬王颇为同情的瞥了一眼裴遇,仿佛在裴遇身上看到了几个月前,初次看见苏霓锦的自己。
“她呀。你就别想了。”敬王直言,一句话堵死了裴遇初初升起的旖念。
敬王凑近裴遇笑道:“你当初不是死活不肯娶人家?现在问再多有什么用?”
裴遇惊愕的再次将目光放到那个笑若春花般灿烂的美貌女子身上,喃喃道:
“她,她是……”
“户部尚书之女,苏霓锦。你的前未婚妻,太子殿下的准太子妃。”敬王帮苏霓锦把家门全都报了出来。
裴遇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
她竟然就是苏霓锦?
裴遇竟为了杜嫣然那等姿色,放弃了这般绝色的苏霓锦。怪道父亲说他将来会后悔。
是啊。他太后悔了。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如果苏霓锦和他退婚后,另许了一般人家,那裴遇背地里捣捣鬼,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可苏霓锦现在已经是准太子妃了……
这种仿佛错过天下至宝的感觉,成功让裴遇如堕深渊,如临冰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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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霓锦不知道她的出现让场中的一个男人后悔的几近冲到马蹄子底下,被马踩踏而死。
她只知道,比赛开始了,霍问心一马当先,用精湛的骑术将后面的人甩开一大截。
苏霓锦高兴的为她欢呼着,极其羡慕霍问心能在马上如履平地的骑术,她也好想感受一下这种策马奔腾的感觉,可惜不会骑马。
看着霍问心,就像是看着偶像般激动不已。
祁昶在营帐区的观景台上,目光也未曾从苏霓锦身上挪开半分,此时见她又蹦又跳的为场中奔跑的人欢呼叫好,那激动的神情让祁昶感受到一点危机。
她在为谁喝彩?这么激动,难道是因为跑马场中的哪个男人?
意识到这点后,祁昶以最快的速度从座椅上猛然站起。
他的女人在为别的男人喝彩加油,这还得了!
第五十一章
霍问心不负苏霓锦的期待, 以绝对的优势,斩获了第二轮马赛的冠军,为苏霓锦把宋大师的字帖赢到手。
苏霓锦从霍问心手中接过字帖, 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霍问心把马鞭交给随侍, 连骑服都没换就过来问:
“喜欢吗?”
苏霓锦点头:“喜欢呀!”
“我就一般, 虽然也能写一手字, 但却难真心喜欢。”霍问心说。
各人喜好不同, 很正常的事情。
马场上的比赛一场接一场, 先前只是些小打小闹的热身赛,接下来才是正儿八经的三全关,一圈下来,需得比过三场,骑马、射箭、摔跤,全赢者才能拿到今天最大的彩头——一只三全金牌, 一匹汗血宝马, 一顶宝石发冠, 一对金镶玉的凤首步摇。
这前面三样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稀罕的, 稀罕就稀罕在最后一样, 一对金镶玉的凤首步摇,要知道全天下的女人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佩戴凤首的首饰,所以,天下女子,除非是受皇后赏赐, 其他基本上没机会得到这东西。
本朝没有皇后已经好多年,当年皇后在世时,除了一些功臣命妇之外,很少赏赐这类首饰,所以作为三全关的彩头,这凤首步摇更显得弥足珍贵,这要给家里的女眷争回去,可是无上体面。
“凤首步摇……我娘当年倒是得了已故皇后娘娘一支金凤簪,不过只是簪子,跟步摇肯定没法比的。”霍问心颇有感慨道。
正因为母亲得过皇后娘娘的赏赐,所以她才更明白这凤首步摇有多稀罕。
“这么多赏赐,华而不实。”苏霓锦真心觉得,还不如多赏点金银更实惠呢。虽说凤首步摇很珍贵,但一般人就算得到,也不敢贸然佩戴吧,最多算是荣耀,实用价值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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