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申冷笑:“我家女儿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昨夜也在家中。不知哪里得的传言,竟说我女儿与男子私会。”
温姝宁暗暗吃惊道:“你说德音姐姐在家中?”
余申点头:“正是!”
“这……这怎么可能呢?”温姝宁暗自思忖,一双杏眼盘算了几圈,又道“余老爷莫不是记错了?虽然德音姐姐向来自重,我也不相信里面的那个人会是她。但是这铁证如山的,余老爷此番说辞,难道是想包庇自己的女儿不成?”
余申一听,登时来了气:“温小姐,我与你父亲还是昔日的同僚,我这人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若我女儿真的干出这种事,我绝不包庇!但若是那有心之人故意毁我女儿的名节,那我绝不善罢甘休!”
温姝宁道:“余老爷是个公道人,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如果等会开门验证后,里面的人是德音姐姐,那请余老爷不要忘记自己刚才所言。”
“这个自然!”余申愤愤道。
“里面的那个人当然不是我!”
马车内传出一个声音,因这声音娓娓动听,又是字正腔圆,抑扬顿挫,让人听了有一种舒适之感,就自然带有几分信服。
温姝宁脸色一变,这声音分外耳熟,让她很快猜测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被锁在房里吗?怎么这会儿竟然坐在马车里。
很快,马车的帷裳被人卷起,里面端坐的人自然是她的老熟人,余德音。
只见余德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上身穿着白底绡花的衫子,下裳是一件丁香色百褶裙。脸上薄施脂粉,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笔挺秀丽的鼻子下是一张小巧精致的嘴唇。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只是眉角眼梢的韵味有些与年龄不符。
所有人都望了过去,都在猜测马车中的女子到底是谁。
温姝宁瞬间觉得她有几分刺眼,脸上的表情有一刹那僵硬,但很快转瞬即逝,欢喜说道:“果真……果真不是姐姐。定是有人认错了。”
晋王见是余德音,神色轻松不少。他走上前,伸出手,想把她扶下马车。
余德音看了看那双修长的手,白皙而骨节分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神圣,只略略思索过,便缓缓伸出自己的手。
两手相握,晋王觉察到她手有些凉意。余德音借着他手的力道,一脚跨上了矮凳,缓缓走了下来。
温姝宁面色阴沉,美丽的容颜显得有些扭曲狰狞。她狠狠地瞪了竹韵一眼,竹韵惭愧地低下头。
余德音在晋王的搀扶下稳稳地下了马车,气定神闲道:“如果我再不出现,恐怕这身清白是被你们毁尽了。”
温姝宁尴尬地笑了笑。
晋王神色严厉:“去,一并拿了人前来审问。”
不过片刻功夫,随从们将那房门中的两人一并带了出来。
温姝宁瞪大了眼睛,这才看清那女子的相貌。那女子有几分姿色,但只是身形与余德音相仿而已。她瞬间想明白了来龙去脉,事情败露,还上了对方的当,被对方杀了个措手不及。当场一个眼神丢给竹韵,竹韵立刻明白过来,悄悄离开了。
萍儿被放了出来,见到余德音,磕了个头,瞬间大哭道:“姑娘,救救我,救救我。”
余德音扶起萍儿,替她整理了乱发:“好萍儿,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这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长相凶悍,立马对萍儿拳打脚踢。萍儿躲闪不及,挨了几拳头。几个侍卫立刻将那妇人拿下了。
那妇人嘴上仍旧不停大骂:“你这下贱蹄子!竟敢勾引我丈夫!我要打死你这小贱人!”
萍儿哭道:“我不认识你丈夫。平白无故地就说我勾引他,这是作何道理!”
那妇人骂道:“你说你不认识!那他为何进了你的房间?捉奸捉双,由不得你不认账!”
余德音忙道:“昨晚是我吩咐萍儿去太和楼帮我带几个菜回来,怎么就变成与情夫相会了?萍儿,你说是不是?”
萍儿连忙点头:“二姑娘昨日摔断了手,大姑娘哄着二姑娘,连晚饭也没吃。家里的厨子也回家了,所以大姑娘才叫我去太和楼,带她最爱吃的菜回来。谁想我一进太和楼,就被人挟制住拖进了一个房间里。后来,外面来了一帮人,把我和那人一齐捆住了,还把门给锁了。真真是冤枉啊。”
那妇人骂道:“别以为你有人撑腰就想撇干净。你这样的谎话,谁信!”
萍儿把头要得跟拨浪鼓样:“我若有一句虚言,就让我烂舌头,从里烂到外,全身溃烂而死。”
这样的毒誓一发,众人皆唏嘘。
那妇人唾道:“毒誓,谁都可以发,谁知道会不会报应!”
余德音指着那妇人丈夫问:“你一直闷不作响,可有什么话说?”
那男子只是摇摇头。
余德音冷笑道:“你若不说,便只有交给官府办了。你可知面前这位是谁?”
那男子抬眼看了看沐荣霖,摇了摇头。
“这是晋王殿下。”余德音笑了笑,明明如春风般的笑容却带着几分寒意,“今日之事,你若不老实交代,恐怕有的是你的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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