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精疲力尽,连饥饿都忘记了,只想要早点睡觉,刚躺下白雪就回来了。她装作睡着,却听到“哐啷”的一声,白雪好像把什么东西搁在桌子上了,然后她又听到了他离开的开关门的声音。镜终于忍不住爬了起来,桌上竟然放着一个铜锅!就像是吃火锅的那种煮锅,锅里有几只雕花的银碗和几双银筷子,竟然还有一个南瓜造型的紫砂壶和数只茶杯!这下终于有锅了,镜想自己还可以在附近垒一个土灶生火做饭,终于可以喝口热水。这银碗银筷和紫砂壶都是上等的东西,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先不说这个,他怎么突然想起来带这些东西回来了呢?自己之前确实提到过,难道他真的记住了?镜无法想象那个尖酸刻薄的妖王能够如此心细,可心底却泛起一股暖意。
她擅自将这些东西收在了房间的一角,把紫砂壶和茶杯摆在了桌上,把文房四宝暂且收进了梳妆台的抽屉,这些从没见过白雪用过,恐怕也保持着织锦走时的样子吧!
第二天一早不见白雪的踪影,镜自己把铜锅架在了火堆上,为自己烧了锅开水,又煮了一锅鱼,吃过后就开始动手垒灶。她选在了空地边缘,离树林也有距离的下风处,用石块和湖边的粘土混合砌出了炉灶的基础,手上刮满了小口,但心里却很有成就感。
白雪的攻击比前一天更加凶狠,白色剑光飞舞之间,镜的速度有所提高,已经能挡得下大部分的攻击,但还是被刺中了几处,不过仍未伤及皮肉,所幸镜在练剑之前换了那身红衣,倒成了练功服,不怕再添新口子。镜的剑法离能击碎冰剑的程度,似乎还有很大的距离。
又这样重复过了四五日,镜的灶台已经砌好了,砌得四四方方,上面的圆形开口正好坐上那口铜锅,下面的方形门用来向里面添柴火,周围也预留了几处通风的小口。镜这就开始用铜锅烧水,用紫砂壶喝水,有模有样地过上了“文明”一点的生活。她也可以吃煮肉煮菜而不只是油腻的烧烤了,但是调料这件事没有办法,米面油盐太过繁琐,她实在不好意思去索要。
在这四五日里,镜的剑术日进千里。虽然看似杂乱没有章法,但这都是实战得出来的防身之术,可是白雪变化出来的冰剑竟然连裂口都没有出现过。
这天镜依旧处于被动之势,一剑又一剑地接招,但是她已经有空暇来观察白雪的出剑。他出剑之时多是刺或横砍,极少凌空劈下来,应该是因为变幻出来的冰剑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力道。而他的剑很快,如游蛇,如果镜挡住了他的双剑,他就会将剑刃沿着玄冰剑游移,变幻间把镜的力卸掉之余,下一剑已经从意料不到的地方刺来。
镜突然恍然大悟,倘若以冰剑为目标,想要去直接击碎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玄冰剑,如今握在手中已经浑若天成,没有寒冷透骨的感觉。她攥紧了剑柄,在白雪从身后出现之际并没有急着挡下他的剑,只是一个转身,将玄冰剑迎面向他刺去。
话说白雪手中的两把冰剑,本有一把已经将触及镜的肩头,镜这一剑却令他猝不及防。此时两人已经离得太近,他收不回向前冲的力道,可这玄冰剑岂是开玩笑的,他只好手腕一转,一推一拉,两把冰剑横在面前,硬生生地从正面架住了玄冰剑,霎时间被击得粉碎,变成了四散飞舞的冰屑,而镜也被这力道震得连连后退。
镜穿着缝补过的红衣,晶莹的冰屑之中她的眼眸异常的明亮,红润的双唇抿起,露出一个胜利般的笑容,不知是因为镜的笑容,还是因为冰屑折射了万缕阳光,白雪只觉得十分耀眼。
他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双眼睁得好大,冰屑溅了一身无暇去管。他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这个少女,低估了她成长的速度。这个少女,无论是在外貌上还是在力量上,都在飞快地变化着,让人应接不暇,他甚至看得目眩了。
白雪掸掉了身上的冰屑,神色平静下来,他平和地对镜说:“今天你算是过了第一关。接下来你还要学习法术,首先就是御空之术。”
“飞?”
“你说对了,学会了便可日行千里,你觉得如何?”
“我当然愿意学。”
镜立刻预料到这御空之术,绝不是那么简单好学的。远距离地跳跃和在林间穿行,只是利用了异于常人的弹跳力而已,御空,则是真正地在天上飞行,不需要借力和支撑,只靠驾驭法术的飞行,而现在的自己一点法术也不会。
临安城,贾府的密室内。
姜宁回坐在一张红漆的太师椅上,摇着手中的描金折扇。
“宰相大人,你这密室修缮得通风太差,作为书房对身体不好。”
“侯爷真乃闲情雅致,大驾光临难道只是来指点寒舍的?”
“大人要找的东西,长久以来都没有被人所发现,恐怕是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之前也必然有其他人去寻找,却都没有了下文。所以要么是人们依然不知道这东西在哪,要么是找到了,却拿不到。”
“这我想过,暮霭山之中确实没有叫作‘中庭’的地方。”
“大人可听说过暮霭山还有一处腹地?”
“闻所未闻。”
“那片腹地地势极低,森林被浓浓的瘴气包围着,连阳光也照不进去。森林里只有蛇虫鼠蚁一类的毒物才能苟活,而且越往深处居住的东西就越毒,都是极为罕见的极毒之物。那里极为偏僻,人迹罕至,连我们这种‘人’,也是极少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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