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斋白眼一翻——就算这小子再桃花眼笑眯眯也没用了!一步都不停地继续往前走:“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吗?”
“我听得懂啊。”
“你听得懂你还一直跟着我,看来你这是上赶着想送一件狐皮袄子要给我了是吧?”
白无期笑笑:“我是想,你现在可能需要人帮忙。你不是想知道唐业不见的这两天到底去了哪里吗?镇远伯府你是指望不上了,如果是我的话,可能还能帮上忙。”
“就当是,我感谢小天师昨夜好心相劝,一意保全。”
“我跟你说,”阿斋侧过身,抬手指向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接下来的话,就被面前的男人抓住手腕,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
一辆马车疾行而过。
白无期与阿斋说话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辆马车疾行过来,可是那当口阿斋满脑子大概只有教训面前这只小狐狸的念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没有告知她的时间,只好抓住她的手护在她的身前。
马车从身后飞快驰过。
白无期感觉怀中的人微微挣扎了一下。
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抓住了她的手。
——天天与妖怪打交道的人,摸惯了朱砂红纸,手却还是软软糯糯的。
心猿意马。
随即刷地松开了手。
大概又要被她骂了。
白无期苦笑。
怀中的人却没有再多停留,向前两步看向刚刚驶远的马车:“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白无期回过身来,看向她摸了摸鼻子:“好像是……”
阿斋双手插肩:“刚刚在镇远伯府,我闻到唐业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泥土味,不像是寻常的泥土,还想着是什么味道,刚刚那辆马车走过才反应过来,根本就是农家田地里,施肥过后的泥土味道。”
再抬眼,往太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镇远伯府四个字投去一眼:“堂堂镇远伯,就算真的外出,也不至于在身上沾上这么浓重的泥土味,看来这位唐老爷这两天的去处,我们马上就能找到了。”
“我们?”
阿斋听到身边人疑惑的声音,转过头来一拍他的肩膀:“怎么,刚刚还信誓旦旦要帮我来着,这么快就不愿意了?”
白无期忙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了,”阿斋手撑着腰:“那这样吧,你跟着去查一查,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够找到唐业到底去了哪里,我呢,先回一趟国色天香楼休息休息,申时,申时我们天香楼见。”
说完,转身就要走。
白无期伸手就烂了过来:“你不跟我一起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斋面上是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容:“我跟你一起去的话,这笔账可要怎么算?你不是要谢谢我有心保全吗?我这是给你机会报恩呢。至于我,唉,我这人,就是皇帝身子,昨晚睡得不安稳,要去国色天香楼躺躺而已,就不劳小狐狸费心了。”
“早点找到这一切的关联,我也能早点交差,劳烦你为恩公费费心了。”
“这样的话,果然也就你能说得出来。”
国色天香楼内,沉瑶听完阿斋的话后,只给出这么一句评价来:“按照你的说法,那白无期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家伙,你觉得你这种皇帝身子的说辞,能骗得过他?”
阿斋靠在榻上,唇色泛白,半点不见早先的灵动。
“我是想不通他一直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如果他真的是想要帮邬远山,那我的建议他没必要不听的。”
沉瑶点燃香炉,在屋间挥散开来:“那你觉得,白无期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万一他与那只恶鬼是串通好的,或者他一早安排要找到你是有别的打算……所以我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拿下唐业,给范无救交了差,后面的事,阴司的人自己会看着办的。”
“我就是知道他们会看着办,才不能这样草草交了差。”
低下头,阿斋回想起当时与唐业四目相对时,他的眼神。
“我觉得这只恶鬼好像还有些别的隐情,心里怀着那么大的怨气,就算让范无救带回了阴司,也没有办法善终……”阿斋拍了拍床褥:“没给我撞见就算了,都撞到我手里了,总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这一句沉瑶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的情况是由得你睁不睁眼的情况吗?”
阿斋看她,知道她是担心,便笑笑回应:“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再说了我现在不是有只小狐狸在帮我吗?”
“你小心那只狐狸回过头来,反咬你一口。”
“那应该不会,”阿斋看着倒是很有把握:“我看他,是真心想帮我的。”
“我还以为你要说,他不过是小辈,而且论玩心眼,没人能玩得过你呢。”
“这句话倒是也没错,咳咳咳,”干咳两声后,阿斋靠在床榻上,长呼一口气:“等他找到了地方,我去找一趟范无救,顺便问问那只恶鬼的情况,这件事结束了,有功夫养伤就行。”
沉瑶将香炉放到她的床头:“到时候我就把国色天香楼给关了,我看还有谁能进得来,要挟你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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