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白无期与他打交道的时日比阿斋要长,知道这位邬管家平日里做事最求妥帖,不是这样毫无理由就冲上门来要人的性子。
这么着急,应该是真的事出有因。
上前一步,看着满面愁容的邬远山,白无期开口:“老邬,不要着急,先说说你到底要找谁?”
邬远山听到白无期这一声,到底是镇远伯府最艰难那段日子里他最相信的人,虽然现在和小天师搞到了一起……邬远山挥了挥脑袋里无关紧要的东西,对着白无期开口道:“就是当日你让我去酆都鬼市找的那位姑娘,衡三娘。”
说着,还上手抓住白无期的手腕:“白先生,三娘是不是在国色天香楼,你们不要瞒着我!”
阿斋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但好歹是确定了,这人嚷嚷着要找的,还真的就是自己那位冤家。
眼见着邬远山用力抓着白无期的手腕,阿斋上前,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衡三娘不在国色天香楼,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邬远山被打开手的时候还有些怔愣,听到阿斋这一句之后更是反应不过来:“不可能的,她不在你这里,还可能在哪里?”
阿斋蹙眉:“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不是应该在酆都鬼市吗?”
“她不在啊!”邬远山是真的急,这会儿眼眶都有些泛红。
阿斋揉了揉眉心,直觉自己接下来的开口肯定要招惹麻烦。
一旁的白无期却先她一步开了口:“老邬你怎么会认识衡三娘的?而且,为什么要跑到国色天香楼来找她?”
阿斋放下手:也是,现在也是不得不开口招惹麻烦的形势了。
邬远山往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好像在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阿斋看他的举动,心里料到了几分。
衡三娘是做消息交易的买卖的,这样的生意很容易招人惦记,有人求而不得会对她下手,有人求而得之却不称心如意,也会把由头发泄到她的身上。早些年鬼市还在阴司的照拂下,那些小妖小怪根本近不了衡三娘的身。
可是前段日子蟠桃盛宴,阿斋去衡三娘那里问敖修下落的时候也听她说过,最近鬼市的情况并不好。
而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么想想,阿斋反而希望衡三娘现在面临的局面是第一种,仅仅是招惹了小妖小怪的话,自己出面还能解决;但如果是第二种。
如果是衡三娘自己查消息的时候,捅到了某些人的痛处,这个麻烦,可能就不是那么容易能解决的了。
但不管是哪一种,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自己会从邬远山这里听说。
看邬远山现在欲言又止的样子,衡三娘之前应该是在他那里,按照那位冤家的性子,一定千叮咛万嘱咐不让邬远山泄露任何事情。
邬远山,又是个十成十的二愣子。
阿斋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开口:“衡三娘之前在你那里?什么时候在你那里的?”
邬远山抬起头,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开口:“三日之前,三日之前她到了我这里。小天师,”大概是看穿了阿斋还想继续问下去,邬远山先开口:“衡姑娘在我这里的时候说过,小天师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所以我今天一早发现她不见了,才想到到这里来找她。”
阿斋挑眉。
“我知道,你可能想问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只是收留她在镇远伯府住了几日,别的东西她没有说我也就没有问,而且,”邬远山长叹一口气:“我一开始来的时候,还以为小天师会知道多一些的隐情,不想我开口后你的表情那么惊讶,才觉得你可能,也不知情。”
阿斋显然不相信邬远山的说辞:“衡三娘是酆都鬼市的人,你应该知道她不是凡人,这样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居然什么都没有问,就接纳她住了下来?”
邬远山:“我……”
“老邬确实会做这样的事情,”白无期在一边开口,说着还看了邬远山一眼:“当初我也是这样的,他也是在对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收容我在镇远伯府住下的。”
阿斋还想说什么,但看着白无期的眼神,还是将那些疑问咽了回去。
再看向邬远山的眼神也变得平缓很多:“既然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衡三娘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猜不出她人在哪里。可能有危险,也可能是安然无事。”
“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如果我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阿斋说着就下了逐客令:“邬管家还是先回镇远伯府吧,有什么事我会让梁止去通知你的。”
邬远山自然知道这是逐客令,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小天师,真的会找到她的啊?”想着又开口:“如果小天师需要报酬的话,我会给的!”
阿斋好笑出声,点点头挥手:“你放心,该收的我都会收的。不要再惦记这件事了,如果我也没有办法找到她,你再着急,都是无济于事的。”
邬远山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不管再怎么担心,还是躬身一揖,离开了国色天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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