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加上一句:“这可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手。”
白无期原本是被她说服了的,最后一句话又激起了他的反抗之情:“什么小孩子,我可不是小孩子!”
“你道行多少?”
“我,”白无期哽咽:“八百。”
“哈哈哈哈哈,”阿斋大笑几声:“那这就不是大人和小孩的区别了,小狐狸,你得喊我祖宗奶奶!”
白无期没好气。
一个白眼翻过去。
随即又一个白眼翻回来,眼看着阿斋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肩膀。
青色大氅落回阿斋的身上:“行行行,我的小祖宗,你快把大氅披上吧,不是说还在地府地界吗?这大氅都送给你了,还还给我作甚,”说完,扭了扭头就往前走。
阿斋见他这个反应,确信他没再惦记要帮忙去查怨灵来历的事情,放下心来往下田乡走去。
怨灵的事情是范无救惹出来的麻烦。
谢必安那个人虽然心眼比针小,算盘比鬼精,但是对他这个弟弟还是没话说。
白无期把这件事在谢必安面前捅了出来,估计不出一日,范无救躲猫猫计划就会失败,然后就会在谢必安的威逼下说出全部实情。谢必安也会去调查这件事,白无期去查肯定要撞枪口上。
阴司和降魔司的往来不多,但是真要出手对付一只小狐狸也不是不可能。
阿斋已经拉了小狐狸一把,没有道理在这个节骨眼上送他去死。
再说了,拿人家的手短。
阿斋笼了笼肩膀上的青色大氅,如是想到。
下田乡的夜晚来得比旁的地方早一些。
陈阿婆在门槛边一坐就是一天,她已经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就这样坐在门槛边,抬眼望着前方,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了,可就是这样望着,好像靠这样的动作,能够真的盼得回什么。
等到夜晚来临,下田乡的温度会一下子降下来,陈阿婆每日就靠着这样的“提示”,紧紧衣袖,靠在门边慢慢站起来,就这样坐一日,时常会觉得膝盖已经没了力气,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站起来。
起身后,却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陈阿婆心下一慌:下田乡的老百姓已经习惯了夜不闭户,不闭户的原因倒不是天下大同,而是天下大穷,作为皇城之内出了名的贫民区,这里的老百姓生活捉襟见肘也是一模一样,突然有人夜闯她这间小破屋,是为了什么呢?
有一个想法闪过陈阿婆的脑海。
“采竹……”
陈阿婆说着,转过身子向着屋内,她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不知道屋中现在有没有点亮蜡烛,不知道屋中现在有几个人:“采竹,是不是你回来看婆婆了?”
屋中的人却没有回答她,只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响。
陈阿婆这才反应过来——真的是进贼了!可是屋中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家里很多的东西还都是采竹之前亲手做给她的!
陈阿婆踉踉跄跄朝着声音的方向:“把东西放下,那是采竹做给我的,不要拿,不要拿!”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甩手推倒在地。
意料中的碰撞却没有发生,陈阿婆稳了稳心神,确定自己刚刚是被人扶住了。
那边厢正在偷东西的人听到声响,也回过头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被一巴掌打倒在地。
“嘿我说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打家劫舍一个阿婆?可真有出息!”
摸着红肿的脸颊,偷东西的人抬头,一个红带束发,身披青色大氅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
那边厢扶住陈阿婆的,是一个面如冠玉,一身白衣的少年。
“啊呸,”小贼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口水中还夹杂着鲜血:“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屁孩,也敢多管闲事!”说着,就要爬起来。
阿斋可不是会给他机会的性子。
他还没站起来,又是一巴掌打倒在地。
“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再挣扎的好,”阿斋晃了晃手:“下次再站起来,我保证你左边牙一定掉两颗。”
小贼下意识抬手抚上了已经有牙齿松动的左脸:“你!你们两个!啊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也想分一杯羹,我可以跟你们分,我七你三,”眼看着阿斋的脸色变差:“我六你四,算了算了,平分,平分总可以了吧?”
阿斋蹲到地上:“我这个人呢,平生最不会做的一件事,就叫平分,我给你三声数的时间,不滚的话,后果自负。”
说话间,手指微动。
那小贼只感觉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不停压着自己往下沉。
倒数三声还没有数完,他就吓得爬起来往外跑了。
阿斋弯唇,站起身来看向白无期。
“你这个手段,算得上流氓了。”
阿斋不置可否:“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的办法。”
说完,走到白无期身边,伸手扶住陈阿婆:“阿婆不用担心,坏人已经被我们教训跑了,您先休息一会儿。”
陈阿婆坐到椅子上,才颤颤歪歪开口:“真是,真是多谢两位少侠了,老婆子只剩这么一间破茅屋,怎么会有人要来这里抢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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