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他对面,与他距离不过一掌的小姑娘却弯唇笑了笑:“啊,白无期。”
说着,竟还向前靠近了一分。
“幸会。”
说完便没有继续这场缱绻的心思,转过身便向着老邬走了过来:“说好了,我的规矩不能坏,这该给的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老邬忙不迭点了点头,站直身子看到白无期的时候想到了刚刚表哥表妹的那场戏,揉了揉脑袋想措辞:“对不住小天师,因为镇远伯府的规矩,所以你在这里的时候,不能用小天师的名义,只能暂时借用白先生的神医表妹这个身份……”
“没事,”阿斋上前,拿起一颗苹果擦了擦就咬了一口:“神医这个身份说出去多上档次啊,一点都不三教九流。”
“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阿斋侧头,看着面上是真的一脸愧疚的老邬,这才惊觉这家伙可真不是个能开玩笑的对象,只摆手:“我也并非这个意思。不过嘛,”又咬了一口苹果:“还要费力气演戏的话,得加钱。”
老邬看她两眼,确定她是真的没有把三教九流这件事放在心上,面上才又带上笑容:“阿斋姑娘放心,镇远伯府一定会给出你满意的价钱。”
“那就没问题了,对了,你刚刚说镇远伯府的规矩不能提天师,”四处打量了一下:“府上有谁很忌讳神魔这些东西的?是一直都很忌讳,还是最近才开始忌讳的?”
话是问得太过直接,不太好听。
好在老邬请人回来,也算知无不言:“是老夫人下的命令。不过镇远伯府一向不提这些,老夫人是这样,老爷也是这样。”
“老爷……就是你今早来找我的时候,说最近撞鬼的那位是吧?叫什么来着?”
老邬依旧恭敬拱手:“老爷是现任镇远伯,名叫唐业。不过老爷今早出了门,要明日才回来。明日我再引荐阿斋姑娘与老爷老夫人见面吧。”
“行。”
说完就四处看了看。
老邬抬手:“阿斋姑娘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们这里应该还有客房吧?给我安排一间吧。”
“客房自然是有的,”大约是没有料到早上还爱理不理的人,这会儿竟然热情地要住下来,老邬一时还没有反应:“西厢房那边还有好几间空屋,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休息,那我带你过去吧。”
“那就麻烦你了,”阿斋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
白无期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转过身来的人却不是朝着他开口,而是对着他身边的老邬:“对了,我记得你是叫邬远山对吧?戏演全套,我还是跟着这府上的人喊你一声邬管家吧,不过你还是不要喊我阿斋姑娘了吧,听着怪瘆得慌,也差辈了。”
老邬没反应过来差辈是什么意思,阿斋已经抬脚往前走去。
只好侧身向一边的白无期开口解释,还没张开嘴,就被后者抬手打断:“你先送她回屋休息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那好吧,夜里风大,白先生自己注意安全。”说完,老邬小跑两步追上前去。
阿斋随着老邬到了后院。
东厢房据说是镇远伯府里的夫人小姐们休息的地方,这会儿已经全部熄灯,正中的屋子是老爷唐业的房间,这会儿人不在自然也没有亮灯。唐业的房间后面连通着一间别院,据说就是唐老夫人休息的地方,还有微弱的灯光,大概是白天把府里的下人吓了个够呛,所以到现在也不敢熄灯,就这么守着。
至于西厢房。
原本也是给夫人小姐们住的,不过镇远伯府虽然现在只是挂着个侯府的名头,但来来往往的客人还是不少,逢年过节也会有些官场上的人过来吃饭就宿,便干脆辟了出来当作客房以及府上一些身份较高的门客休息的地方。
身份较高的门客,比如白无期。
旁的教书先生们早就被吓得离开,老邬再三掩盖消息,到底快不过人嘴,一来二去,镇远伯府有些猫腻的事也就传了出去。
客人们不再上门做客,西厢房自然也就空了出来。
便宜了被迫上门做客的阿斋。
老邬走到西厢房左起第二间屋子,推门入屋,点亮了烛火。
阿斋跟着进屋——嗯,要不就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镇远伯府虽然已经人丁凋零,挂着孤零零的头衔,但是比起一般的富贵人家还是豪气有余。就这么一间普通的客房,居然装饰的比旁人家的正屋还要豪华。
“阿斋姑娘看看这间屋子怎么样?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我明日一早就为姑娘安排。”
“这么好啊,”阿斋说着,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好像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有什么地方需要的,要不这样吧,如果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
“也可以,那我就不打扰阿斋姑娘休息了,”老邬说着,拱了拱手便准备离开屋子。
“都说了不用喊姑娘了。”
阿斋说着,坐在桌边,翻手倒了一杯茶:“你先别走,我有点事要问你。”说着,还把茶递到了对面,示意老邬坐下:“对了,我刚刚想到第一个要改进的地方,我屋里不用备茶,搁点小酒儿就行。我不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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