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婚事,偃儿倒是有几句话想跟公主说一说……”
“你说。”
“就如公主所说,翁主对临江王的感情很深,不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依偃儿看,不如把这件事先放一放,左右太子殿下还小,并不急于这一时……”看馆陶的神色并无不悦,董偃便继续说了下去,“等再过一段时间,翁主对临江王的心淡了,太子殿下的位置也稳了,再为他们定下日子,岂不好?”
馆陶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董偃说的很有道理,便道,“还是你思虑的周全。我也不想让阿娇太早嫁出去,她能在府里多待几年,我很开心。”
“翁主,韩公子又送东西来了。”
最近韩嫣总是会送些小玩意儿过来,玉质的九连环,奇形怪状的小纸鸢,甚至小孩儿玩的拨浪鼓……
虽然韩嫣说是替刘彻送来,但阿娇清楚,刘彻现在忙的没时间管她,这些小东西都是他收集来的。
自从得了董偃的保证,她似是又做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阿娇,每日所做无非就是读书写字,练琴练舞。
韩嫣跟着慧儿进来的时候,她正伏在案上写字,听见他进来也不停笔,只莞尔一笑,“这次是什么?”
韩嫣将锦盒呈到她面前,故作神秘的说道,“这次跟以前不一样,是我自作主张选的,送给翁主的生辰礼物。”
生辰?阿娇一愣,可不是近了,她竟是过糊涂了。
“那我得好好看看!”
阿娇笑着打开锦盒,看到了里面的红色披风。
“我从来没穿过红色的衣服……”
韩嫣将披风取出展开到她面前,“这是云锦阁的当家绣娘云娘出嫁前做的最后一件衣服,昨日我正巧看到,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翁主。”
阿娇的目光被交领处的仙鹤吸引,不愧是长安一等一的绣娘,这绣功果然了得。再细看下,披风也不是纯红,而是大红中带着暗纹,看起来甚是精致。
她抚着上面的纹络感叹,“这样美的披风,若是被不合适的人穿了,岂不是被毁了?”
“韩嫣就是不希望旁人唐突了它,才把它买下来送给翁主。”
“我……怕是也穿不起吧。”
“翁主说笑,普天之下若是只能找一个人能将这披风穿出□□,也就只有你了。”
阿娇看着韩嫣认真的神情,把口中那句‘还有你啊’给咽了回去。
“但愿我可以吧。”她笑着起身,将披风搭在了肩上。
“怎么样?还不算难看吧。”
韩嫣和慧儿都是眼前一亮,尤其是慧儿,她甚至忘记了过去帮阿娇整理系带。
“从前只觉得翁主穿素色好看,今日才知道红色才是最配翁主的!”
阿娇正想问问韩嫣的看法,却看到了他眼中相同的赞赏,不觉间竟红了脸,转过来嗔了慧儿一句,“就你会说,还不去拿铜镜来!”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阿娇有些恍惚,她记得自己一直不穿红色的原因,那是她一直认定新婚之夜才与荣哥哥一同触及的颜色。
一想到荣哥哥,眉眼间的笑就又淡了,她牵着嘴角的苦笑喃喃道,“如今已有人为他穿了嫁衣,可是我呢?”
韩嫣没听清阿娇说的话,只是从她微垂的眼睑上猜出了她的心情变化。
于是他开口问道,“翁主不喜欢?”
“不……只是……没什么,很喜欢,多谢…”
“翁主喜欢就好。”
腊月二十九,宫中家宴。阿娇终于又走进了长乐宫。
皇祖母的病已好了许久,只是她一直没来看望,倒不是不惦记,只是因着刘荣的事情不愿入宫。
同母亲进宫的时辰很早,馆陶本想带她去王夫人那里,但她提出要去长乐宫,馆陶也就随她去了。
一进长乐宫,就是皇祖母的嘘寒问暖,只是阿娇没有像从前一样趴到窦太后的腿上撒娇,而是规矩的坐到了祖母的旁边,甚至在皇祖母让她过来的时候,还回了一个‘喏’字。
窦太后揉着她的头发道,“几个月不见,哀家的小阿娇是长大了吗?怎么这样乖巧?”
“皇祖母喜欢这样的阿娇吗?”
“自然是喜欢的。”
“可是,皇祖母为什么不喜欢这样的荣哥哥呢?”眸子里蓄了汪清泉,看的窦太后一阵心疼,一时间有点后悔当初暗中促成了那件事。
“皇祖母没有不喜欢你荣哥哥,只是他母亲太蛮横,祖母怕你将来会吃亏……”
阿娇嗤笑一声,“说起蛮横,谁能比得上大汉朝的长公主?”
“阿娇,哀家和你母亲都是为了你好……”
为她好,又是为她好。她们知道怎么才算为她好么?
“可是荣哥哥,他有什么错……”
“阿娇……你再大些就会明白的。”
“可是,我不想明白……”仿佛三个月的积压终于爆发,阿娇趴在祖母腿上哭了起来,这一哭,就不可收拾。
窦太后心疼的抚着阿娇的背,“阿娇乖,过些日子祖母就让你舅舅把荣儿接回来好不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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