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背影让刈扬有些担忧,虽然他走路一向不徐不疾,但此刻却是缓慢的有些萧瑟。
韩说叹气,带着些许惋惜,“没事,有些话还是挑明的好,不然他永远都在骗自己。”
“可我从来没见公子这样过……”
“他能挺过去的,韩家的担子还得他扛呢。你快回去吧,天凉,记得照顾好自己。”
☆、情难断(二)
这夜的阿娇格外兴奋,碍于刘彻在旁只好压着情绪。
“怎么还不睡,是不是不舒服?”
知道自己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吵到了刘彻,阿娇乖乖的躺回了他怀里,“没有,就是……今天很开心,像回到了我们在甘泉的那段日子,每天什么都不用在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在我面前,你永远可以做那个快乐的小翁主,阿娇,我会永远把你捧在手上的!”
刘彻的话掷地有声,阿娇听的忽然有些心疼。
“怎么了,阿娇?”
见她不说话,刘彻又紧张起来。
阿娇把刘彻撩自己刘海的手握下来,微微偏了头,“没什么,只是听你说起永远……有些遥远。”
她现在想不了那么远的事,刚刚在韩嫣那里得到答案,她真的不想猜测他们的未来,只想把心里这份喜悦无限的延长……
“好,那我不给你虚无的承诺,你看我的行动就好。”
“那……以后让先生常来看看我好吗?我还有好多东西想请教他。”
“好。”
这夜的韩嫣格外失魂,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夜,看烛焰摇曳着自己的影子,分外孤独。
他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和隐藏的很好的情意,在阿娇坠入湖水的那一刻,消失的一塌糊涂。
可是韩说说的不错,他们不该有交集。
她是皇后,是国母,是自己侍奉君主的妻子,于忠于义,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有任何不妥的想法。
可是那个人,是阿娇啊……
“王孙,如果没有你,这条路我真的走不下去……可是为什么,你要亲手毁掉这条路?”
“不是的,我没有……”
烛尽天明时,韩嫣终于伏在书桌前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今天韩说轮休,不必入宫,早起便想过来看一看韩嫣,见书房门开着,便悄声走了进来,刚想解下身上的披风为他披上,就听韩嫣呢喃了一句,“不是这样的,殿下……”
暗自叹了口气,伸手去推他,“大哥……”
但这一推韩嫣却仿佛受了刺激,整个人更加紧张,“没有,我没有,韩家没有……”
韩说无法,只好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大哥!”
韩嫣惊醒后见自己是在书房内并没有舒一口气,反而更疲惫了。
“大哥,你刚刚梦魇了?”
“不是梦魇……小说,你说得对,我不能由着自己的心错下去。晚些你到宫中代我向陛下请罪,就说天气严寒,我旧伤复发,暂时不能出席早朝了。他若是说得空来府里看我,你就说我染了风寒,不宜见人,更不敢过病气给他。他若是让你带御医回来,你就说家中的大夫已经看过,没有大碍,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
从惊醒到他提出这一段解决方案,不过就是韩说一瞬愣神的功夫。他在心里敬佩的同时又很心疼这个大哥。
韩嫣只比他大两岁,却在他之前尝了许多苦,韩嫣为他选的是一条相对平坦的路,而他自己,尝尽苦痛后还有肩负的责任。
“大哥……”
“你昨天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我不会不管韩家的。小说,你成长的比我想象的快很多,再过几年,你一定就能扛起韩家这份责任了。到那时候,我就离开长安……”
“大哥,天下绝色女子甚多,以大哥的才貌……”
抚摸着昨日从刈扬那里得来的荷包,韩嫣喃喃道,“天下女子多如繁星,我却只看的到这一颗。这颗星宿与我甚远,只可望,不可及……”
“先生病了?严不严重?是不是昨夜湖水太凉,染了风寒?”
韩说到宣政殿与刘彻禀告韩嫣病情的时候,阿娇刚好在,一听到韩嫣身体有恙,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韩说不动声色的瞥过刘彻,见他并没有因为阿娇过度的关心不悦才回话,“已看过大夫,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恐怕不能按时上朝了。”
阿娇听见他说韩嫣无事时才微微放了心,“彻儿,等你有空,我们去看看先生吧!”
还未等刘彻回话,韩说已经开口,“陛下,娘娘,微臣进宫前大哥特意嘱咐微臣,请陛下切勿去府中看望,陛下九五之尊,若是将病气过给陛下,就是韩家莫大的罪过了。”
这话一出,刘彻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他心里当然是想去看韩嫣,但韩嫣都这么说了他要是还去,估计韩嫣又得唠叨他半天什么不能感情用事啊要顾全大局的,只好叮嘱了几句让他们好好照顾韩嫣,还准了韩说好几日假。阿娇虽然还是担心,却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只能跟着一同嘱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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