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清算一下我们的猎物。”
“喏。”
早就带着猎物回到约定地点的刘彻和韩说等了许久也不见这两人回来,担心是不是遇到了危险便出来寻,没想到正看到阿娇摔下马的这一幕。
是自己太在乎阿娇了吧,才觉得刚刚她跌在韩嫣怀里的样子有些刺眼。
韩嫣是他最好的兄弟,阿娇是他最爱的人,他怎么能这样揣测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呢?
刘彻按了按眉心,一定是因为最近太累了……
“陛下,平阳长公主来了。”
三个姐姐里,刘彻与平阳最亲,听见她来,暂时把烦心事放下打起了精神。
“皇姐,你怎么来了?”
“我们陛下有了阿娇,出来玩就再也不找我这个姐姐了!”
刘彻只好跟着赔笑,“皇姐说哪里话,最近心烦,就想出来走走……”
平阳瞥了一眼地上的猎物,又环视四周,问道,“怎么不见阿娇和你那伴读,啊,现在该叫韩大夫了……”
刘彻眯了眯眼,从平阳话中听出几分音来。
“前日去看隆虑,她与我说隆虑侯曾去过韩府,陈家与韩家并无交集,我有些疑惑……”
刘彻皱眉打断了她的话,“皇姐,你别打王孙的主意,姐夫仍然健在,你可不要做这些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
平阳的气势丝毫未减,反而提高了声音,“我们的好姑母,就是当今皇后的亲娘亲,不是就在府里养了……”
“皇姐是说董君吗?那是我母亲收的义子!”
阿娇的声音伴着马蹄声由远及近,像是兴冲冲跑回来的。
“长安城的闲话啊,就是传的太快了,不能因为董君生的好看些就说是母亲的面首啊,彻儿你说是不是?我父亲的封号是堂邑侯可不是馆陶侯呢!”
刘彻一边接住从马上跃下来的阿娇一边笑着点头,想着阿娇这一出和当日在长乐宫替自己出头的样子如出一辙,能和姑母在阿娇心里的分量相平,心里不免雀跃起来。只是在瞥见阿娇骑回来的马时眼中的光又暗了不少。
阿娇注意到刘彻的目光,笑着开口,“那匹马不听话,只好交给先生驯服了。”
那边韩说已经帮韩嫣把刚猎的一匹狼抬了上来。
“彻儿你快来看,这箭是我射的哦!”
“没想到娘娘箭法这么好!”
阿娇此时不能得罪,平阳很清楚,只好压着性子奉承。
从小被捧着长大,这样的话阿娇自然是听过不少,心里还记着刚刚平阳说的话,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其实她只听到了那么一句,要不是平阳陡然提高声音,她也不会知道这个平时对自己和母亲客客气气的人会和刘彻说这样的话。
刘彻虽然也对平阳说的话不悦,但总归是自己的姐姐,便接了一句,“可不是吗?阿娇还与朕打了赌呢!”
“这赌……还是我输了啊!”
看到刘彻带回来的一排猎物,阿娇厌厌的撇嘴,“今天先生都没有发挥实力,好几次都被猎物跑掉了。”
韩嫣只好顺着话接到,“是,许久未碰弓箭生疏了,今日是微臣的错。”
韩嫣说话的时候,刘彻一直注视着他,想从他的神色语气中听出一点点不一样,可是一如往常,韩嫣是个从不表现出自己心里想法的人,即使相处多年,他仍是看不懂。
“那按照赌约,就让先生讲故事吧!”
没有朝堂的纷扰,上林苑的日子很随心,若未发生那件事,这几日刘彻过得还是很自在。
但天子久不居庙堂总是不像话,于是在外待了近十日之后,一行人便打算回去了,启程之日,平阳邀请刘彻到自己府内小坐,阿娇却在刘彻答应之前先开了口。
“彻儿,我许久都没有回侯府了,不如你去平阳姐姐家,我回府看一看,母亲虽然常进宫,可我确实有些时日没见父亲了。”
阿娇说的恳切,刘彻本想说可以先去皇姐家明日再去姑母家,但一想到自己不能再耽误回宫的时间便点了头。不过他们此行并未带随从,他实在不放心阿娇一个人过去,要是从前,他一定毫不犹豫的让韩嫣送阿娇过去了,但一想到那一幕又有些不舒服,开口想把这差事交给韩说,又看到平阳注视韩嫣的视线……
“王孙,韩说,你们送皇后去侯府。”
“……喏。”
☆、未央冷(一)
平阳侯府
“陛下好像不大高兴?”
“皇姐,我们姐弟说话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就是。”
平阳似笑非笑的用杯盖刮着浮在水上的茶叶,“该直说的话都已经说了,陛下不许,我还能有什么话说?”
刘彻笑着瞥了席间舞女一眼,暗想自家长姐找的人可不怎么样,“还以为皇姐邀朕来,是有别的办法呢。”
“办法是没有,倒是有一件礼物送给陛下。”
话音刚落,舞女向四方散去,两名家仆抬着一人高的白幕出来,烛火映出白幕后面若隐若现的纤纤玉影,一丝兴趣被勾起,刘彻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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