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轻晃了下茶杯内的茶将茶倒了轻声道:“放久了的白茶并不会留香,倒是最初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话音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这茶品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方能品出其中的杰灵之气,若是无人欣赏或是错了时辰就失去了它本身的价值,这茶叶你不好好侍弄它也会让味道失真。”
穆清连忙说:“受教了。”本来和蔼可亲的女人话锋一转道:“你觉得茶农将好茶炒出来希望有懂茶的人品结果碰到不知惜茶的人会如何?”
穆清身子一颤眸子低垂着回答:“不敢,您宽宏大量饶了我这回。”
安然妈妈起身留给他一个背影道:“我饶了你不算,伤了心很难回到当初,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伤得狠了便再也合不成明珠了。”
穆清走到安然关着的门前在安然的门前轻轻叩门:“然然,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不该让她伤害你。”
安然并不是个心硬如铁的人但是却是个性子极其刚烈最好面子原则感极强的人,长这么大从未被人扇耳光,泛泛之交间说话都客气,此时为了不让他为难都未曾大发雷霆,平静地可怕,心里委屈得要命。
她不曾怪他,但是作为她的丈夫当时在自己被扇耳光的时候却没有维护她让她心凉了半截,虽然知道他的为人也明白这样的结局不是他本意,但是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
她选择回到母亲身边,想要冷静地看待这件事,想要心平气和地解决这个问题,可他却来了,让她无法平静,她不愿说话,将被子盖过头顶,平生第一次做了缩头龟。
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传来,是他,他砰地一声跪在地板上,膝盖骨与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的声音依旧温润:“然然,我错了,没有保护好你,跟我回去好吗?”
听到他的膝盖与地板发出清脆声响的时候安然就在被子中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她还是心疼他的,但是心疼和勾销自己的委屈是两码事,她咬着唇躲在被子里没有说话。
穆清就笔直地跪在她床边,腰上的疼痛和膝盖的疼痛使他感觉眼前忽明忽暗的,他咬着唇,将颜色极淡的唇咬得发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面对一言不发的妻子他顿时乱了分寸,她是个敢爱敢恨的洒脱性子,有什么说什么,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沉默,心中焦急加上身上难受声音变了味儿,甚至带着哀求:“然然,别盖着头,你生气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别这样一言不发的。”
安然在被子里捂着耳朵,身体轻颤,她几乎要忍不住破口大骂,忍不住跟他吵一架,甚至说些决绝的话,但是她说不出口,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至始至终爱的不过只有自己,可是他在自己母亲让她受了委屈的时候为什么选择伤害自己而不是为她讨回公道。
她气自己狠不下心来回敬他的母亲一个耳光又气他这样的态度,此时只想自己安安静静地待着,他为什么要来接她。
穆清感觉眼前被子中隆起的妻子的轮廓越来越模糊,修长的手握成拳,指节泛白,他身子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安然躲在被子里时间长了感觉呼吸不畅,又听不到跪在床边的穆清说话,掀起被子一角,偷偷看着,这一看不打紧,看到他浑身颤抖着,面如金纸般笔直地跪着,心也软了些,掀开被子道:“你先起来吧。”
☆、你的软肋就是“心软”
他扶着床沿半天起不了身,声音里带着一丝软弱:“然然,你别生气了,我错了,只要你消气让我跪多久都行。”
安然将脸凑到他眼前,指着自己的脸道:“你让我怎么消气,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扇耳光,你知道吗?第一次,你给我起来。”
他软了身子,咣当一下倒在地上,苍白无力的脸上挂着凄美的笑,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安然慌了神,尖叫着:“穆清,你给我起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不许有事。”
安然妈妈推门进来,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婿叹了口气对眼里闪着慌乱的女儿轻声道:“然然,听妈说,先把他搬到床上,冷静一点,夫妻哪有隔夜仇,这不是他动的手吧,点到即可。”
安然像个被牵线的木偶把穆清抱到床上,手心都是冷汗,握着他冰冷的手,身体打颤儿,“你别吓我,我跟你回去,以后没有这些破事儿我们好好过日子。”穆清嘴角上扬眼圈泛红,用气音安慰她:“然然,我没事,脸还疼不疼?”
靠在门边的安然妈妈湿了眼眶想起了往事,鼻子发酸,将门缓缓关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多年前丈夫意外逝世,是她微笑着将女儿拉扯大,教女儿学会了坚强和勇敢,如今女儿终于长大了,也知道该怎么处理问题了,也想通了,她如何能不欣慰。
后来当天女儿就回家了,穆清是被女儿扶着走的,离了妈妈的视线后,安然俯下身将他背了起来,他的长腿在她身边随着走动而轻轻晃动,他将脸贴在她的肩上,轻声道:“然然,让我自己走吧。”
安然毫无气势地凶道:“我还没原谅你呢,不许说话。”穆清唇角轻轻勾起,也清楚自己真要走也走不动了,腰上很痛,跪了许久的膝盖也很痛,他贴着安然的脖子,感觉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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