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母亲总会做些自己喜欢的饭菜提前给女儿过生日,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在复婚这件事上,看来又要吃一顿唠叨,听着呗,她想,可是母亲却说:
“你别怕我唠叨,你这次来我不会再提让你复婚的事了,放心吧,挂了啊,早点过来。”
冉洁这才发现其实母亲很清楚自己怎么想,觉得惭愧。
她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四点,今晚林晓茵上晚班,她决定按着软件上的菜谱做几道菜,毕竟给范东做饭是自己夸过的海口,无论如何也不能食言。
冉洁起身踮着脚尖走出房间,听听隔壁没动静便下了楼。
楼下寂静一片,山中飘着绵绵细雨,幽静的山谷在细雨中烟笼袅袅,曼妙如诗,屋□□院里的鲜花每一朵都象出浴的美人,争芳斗艳。
冉洁见这仙景兴奋地打开透明玻璃门,光脚跑进花园在草坪里转圈,转几圈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辽阔的蓝天在她眼中变成绵花糖般丝丝缕缕的一团一团,凉丝丝的细雨洒在脸上痒痒的,脚下的草和泥直往她的脚趾缝里钻,粘糊糊,湿漉漉……
“多转几圈,你就别进来了!”
耳边突然响起范东的声音,冉洁努力停下脚步,身体摇摇晃晃,回头见范东正站在门口一脸坏笑,她羞红脸,急忙朝玻璃门跑去,范东迅速转身回到屋里关了门,他把冉洁关在门外,隔着玻璃拿起手机在她眼前晃:
“证据,你别进来了小疯猫,瞧你的脏爪子,还不把我的绿地毯踩成黑地毯啊?”
范东不开门,也不离开,只望着冉洁坏笑,她央求他:
“开门,冷!”
“你还知道冷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多好玩儿啊,再玩儿会儿,快去转圈儿。”
范东索性在椅子上坐下摆弄手机,还时不时对着冉洁一阵乱拍,冉洁突然觉得失望又难过,眼泪和委屈涌上心头,转身大哭,范东这才站起身,怀疑地上下打量她,唯恐冉洁假哭捉弄自己:
“真哭啦?这么小气?”
范东打开门,又“啪”地关上门,他去卫生间接了一盆热水端到门口,再重新打开门,冉洁已经哭了半天,他不管她的眼泪,只管让她把两只黑泥脚踩进盆子,逼她洗了脚擦干才准进屋。
“讨厌你!”冉洁撅嘴撒娇,范东也不理会,俯身端起黑黑的水盆倒了水,回来才拉她坐下说:
“你烦不烦,多大了还象个小孩儿似的,你以为你在拍电影啊?脚不怕扎个口子吗土里又不是没小石子儿不干不净的,你怎么就长不大呢?”
“这算什么……”冉洁不服气地顶嘴。
“还这算什么!”范东瞪大眼睛:“你要不要命了?你以为你是那些花儿啊?”
“嗯,我比那些花还不怕风吹雨打。”冉洁搂着范东的脖子不肯放手。
“你怎么能跟那些花儿比,你比她们难看多了。”范东说完笑了,他硬不下心来继续耍狠,站起身:
“做饭去,再玩儿揍你。”
范东雄纠纠地上了楼,冉洁冲他的背影撅起嘴翻了翻眼皮,走进厨房开始认真准备食材。
☆、第 22 章
这是一个精致的厨房,如果一个热爱烹饪的家庭主妇能拥有这样一个厨房,大概会心花怒放,可是冉洁不善烹饪,这些设施于她来说不过是摆设,她甚至嫌弃这厨房太大,去冰箱拿个食材也要走上十几步。
冉洁喜欢极简的物质生活,对豪宅的认知是值得体验:象我这样的人住个小居室就很舒适了,房子太大人气儿都没了,不生四五个孩子都对不住房子里的氧气。
冉洁一边做事一边胡思乱想,说起来有的人这个年纪都已经一命呜呼了,卡夫卡不是吗?不如好好享受当下的生活,何苦庸人自扰?如果不是考虑家人的感受,冉洁就想和范东这样过下去了。
冉洁决定给范东做一道红烧粉丝大虾,这道菜看上去是大菜,工续却比较简单,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无论如何也要给范东做顿饭。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范东除了迷恋还掺杂着母性的热情,所以她才会有这种照顾和呵护他的冲动,她突然意识到对女儿阡陌竟然亏欠了这一课,心底生出惭愧。
菜总算是做成功了,米饭却忘了做,好在范东没有责备冉洁,倒怪自己忘记做饭,两人在等米饭的功夫聊起林晓茵:
“她妈妈在她十五岁那年走的,她爸悲愤之余把她托付给她大伯出家为僧。她人很善良,性格内向,认识我以后没多久就跟了我,她不想在她大伯家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所以我们结婚比较早。”
“你爱她对吧?”
“废话,不爱能在一起吗?”
冉洁听了范东的话感觉心底一阵刺痛,心想爱她又找我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真够浑,忍不住说:“那我算什么?”
醋意大发的冉洁瞪着范东,眼睛一眨也不眨。
“你啊?小老婆。”范东每见冉洁吃醋就想逗她,顾不上她有多难受。
“那你爱我吗?”冉洁问,她恨怎么就不能有一份完整地属于自己的爱情。
“不爱,你滚。”范东转身要上楼,憋着劲儿故意逗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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