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十二点左右,于采蓝醒了,出了一层薄汗,又睡了一觉,身子松快了不少,只是觉得还没什么力气。
饭后陆川又出去执勤,何宸风则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那熟悉的洪亮声音传过来,何宸风有点奇怪:“罗上将,你怎么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是你表弟告诉我的号码。小何,你不够意思啊,我都跟人交代好了,等这个项目一完成,给你开个庆功会,你可倒好,天都黑了跟人说了一声就溜了。让人知道了,可得说我老罗不会做人了。”
他说到这儿,咳嗽了几声,然后又说道:“这可不行,你看看吧,这几天你能不能腾出来点时间,我派人去接你。这个庆功会就是给你办的,你是这个项目的大功臣,你不来怎么行?”
何宸风明白了,这次项目的合作方海军某部罗上将这是来埋怨他了。
这个项目是关于船用经济型耐腐蚀钢板的,他已跟进了将近两年,如今项目已进入尾声,马上就要投产。合作期间,他与罗上将打过多次交道,双方很熟。因此罗上将跟他说话比较随意。
“对不起啊,罗上将,我家里出了点事,真的走不开。要不我就去了,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上将你的面子不给能行吗?”
罗上将知道何宸风不是个矫情的人,做人是很爽快的,他说有事那就是真有事。在一起合作了那么久,何宸风家里的情况他也有所了解。
便问道:“是不是你奶奶身体又不舒服了?”
“不是的。”对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上将,何宸风挺无奈。
“那是什么事,你小子赶紧交待,难道要我亲自去把你抓过来?”
电话里的声音提高,于采蓝都听到了。
在军队里拼到上将的人,骨子里有凶悍之气很正常,何宸风知道再不说老罗该急了,只好低声说道:“不是我奶奶,是我妹妹,她情绪不大好。”
“什么?你妹妹,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罗是看过何漫漫照片的,那是个漂亮姑娘啊。也知道他俩自幼失母,相依为命,如果是因为何漫漫的话,何宸风不过来参加庆功宴,那倒情有可原。
等到老罗听完了事情的经过,知道何漫漫没出大事,被及时救了,虽然放了心,可还是异常愤怒。
他忍不住就骂了起来:“特么的,光天化日之下,这些小王八蛋就敢抢人,我倒要问问你们沂州省厅的老魏,他这厅长都怎么当的,小何,你等着,这件事我要看看老魏他怎么处理?他要是处理不好,看我不去骂他?”
说完,老罗那边就挂了电话,何宸风拿着听筒发了会呆,他倒是已经动用了自己的人脉,要严惩那几个混混。可没想到老罗会主动为他出头。
于采蓝弱弱地说了一句:“这上将不错,挺仗义。”
何宸风摸了摸她的额头,烧确实退了,便给她掖好被角,说道:“嗯,老罗不错的,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你再睡会儿,我就在这儿守着,哪也不去,放心吧。”
于采蓝确实想睡,听到厨房哗哗的水声,知道何漫漫还在收拾。所以之前的对话她应该没留意到。
于采蓝叫何漫漫:“漫漫,你别忙了,歇会儿啊,等会我好了我俩一起收拾。”
“不用,快收拾完了,你病着呢,等病好再说。”
于采蓝见劝不动她,自己也乏,便跟何宸风说道:“你也睡会,等下午醒了,咱们研究研究漫漫的事。”她有个想法,只不过现在她和何宸风都乏,不如等俩人歇歇再说。
他们俩一个躺在折叠床上,一个歪在小沙发上睡着了。罗上将那边则行动很快,处理了一点事情,便接通了沂州省公安厅魏厅长的电话。
“哎呦,什么风把你罗呆子吹到我这里了?”别看俩人现在天南海北的,可从年轻时起就有交情。
“什么风?西北风也行,东北风也行,就跟南风没关系。”
魏厅长把那震耳朵的听筒拿的离自己远点,琢磨着自己哪儿做的不好得罪了老罗,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可是能有什么事呢?
“行了,你就别给我绕弯子了,还阴阳怪气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说我挂了。”魏厅长也不是个善茬。
“行,你让我说的啊,到时候脸上挂不住的话自己拿盆兜着,我可不管。”
“行了你赶紧说吧,扯那没用的。”魏厅长不甘示弱,身居高位,吵架的机会少了好多,好不容易逮着老罗,能吵就吵一回。
“我听说你们省厅上个月开展了一次严打,是吧?效果怎么样?”
罗上将开始切入正题。魏厅长道:“对呀,效果嘛,还过得去吧。”
却听到那头嗤笑了一声:“切,还过得去呢?你还不知道吧,就昨天,在你们省城,双鹭大饭店三楼,大白天的,一个姑娘就在走廊上,几个社会上的混混就要把她抓到包间里。要不是有熟人发现,及时把人救了出来,后果你合计吧。我说老魏,你这脑袋是顶在原来的地方还是放裤裆里,我可等着看呢啊!”
说罢,罗上将“啪嗒”一声挂了电话,留下魏厅长在办公室里闷坐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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