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啸天觉得,她的这个动作应该是习惯性并且无意识的动作,倒是挺有个人特性的。
窗外的阳光并不强,可到底透过窗子射了进来,打在脸上,还是把人的脸照得挺亮的,黄啸天打量了一会儿,沉下了眼睑什么也没说。
这时候,他听到薛处长问顾雷:“顾大夫,怎么样?”
顾雷看了看于采蓝,后者说了一句:“还好,情况不算太糟糕。”
顾雷点头,“不错,小孟他身体底子好,刚才我和小于都看了看,觉得恢复到生活自理还是有可能的。”
仅仅是生活自理吗?旁边的孟建国听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过他也明白,能活过来其实就是幸运了。就算不甘心,他也不会在大夫面前表露出来的。
傍晚的时候,陆知行终于赶到了鹿港一院,跟院长和心外主任副主任寒暄过后,大家都知道陆知行很忙,也就不多客套。
这时候陆知行笑着跟于采蓝说道:“小于,你说咱们是不是挺有缘的,我这可是第三回碰到你了,这次,小于你可是做的真不错,有大医风范,怎么样?真的不考虑下做我的助手吗?”
陆知行觉得,于采蓝这样的人,勤奋努力有天分,又胆大心细、宠辱不惊的,做他的助手实在是合适,她要是真不愿意,他想找个跟她差不多的还挺不容易的。到现在,他的助手人选还定不下来呢。
在场的几位一院大夫挺惊奇的,这么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位省保健委的专家如此器重呢?
对陆知行的话,于采蓝只是笑笑,却没回答。答案早就给过他了,没必要再多说。
陆知行摇摇头,这世上伯乐难寻,千里马也不好找啊。
娃娃脸的孟建国很疼,很痛苦,不过再难受,他还是忍着让陆知行给他诊视了一会儿。
陆知行给出的答案跟顾雷差不多,孟建国原本是想着陆专家或许能说出些不一样的东西,然而并没有。
陆知行跟顾雷、于采蓝几个一起商量了一会儿,留下了药方,他就走了,就算天都黑了,他也没有留下的道理,原因就一个字“忙!”
院长给顾雷和于采蓝在孟建国病房附近安排了休息室,方便他们就近照顾孟建国。
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是暂时腾出来的病房。为的是离孟建国近,这样万一有什么情况好及时处理。毕竟孟建国是罗上将嘱咐要好好照顾的人,而孟建国所属的国安部门对他们医院来说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一个存在,同样不敢轻视。
薛处长在陆知行走后,留下黄啸天照顾孟建国,然后他也走了。因此于采蓝在晚九点过来察看孟建国情况的时候,病房里只有这两个人。
孟建国在陆知行走后,已经服过了一次给他开的药,并且睡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他醒了,没再睡,而是在跟黄啸天聊天。于采蓝走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跟他们工作有关的东西。
而且差不多全程都是孟建国在说,黄啸天主要充当着听众这个角色。
于采蓝皱着眉头,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口,听到孟建国在说他们俩小时候的事,看来这两个人竟然是发小。
“……啸天,你还记得吗?咱们两个那时候还穿着开裆裤呢,就天天在一起闹了,那个时候不管是谁家的狗还是大公鸡,一看到咱们俩就跑,整个儿就是一鸡飞狗跳。哪像老冯家那小子,还能让一个大公鸡给追的哇哇大哭,哈哈哈……”
黄啸天听到这,看孟建国说得吃力,告诉他:“你先别说了,等病好了再说吧。”
于采蓝走过来,手插着兜,问孟建国:“怎么?你害怕了?”
“怕,我怕什么呀,我才不怕呢?”孟建国听了,翻了个白眼表示对于采蓝的话嗤之以鼻。
于采蓝坐在床另一边的椅子上,毫不客气地把孟建国的一只胳膊抓过去,按了一会儿,果然这家伙心浮气躁的,心情不平静。
“你怕什么,你怕不能恢复成以前那个样子对吧?你不觉得你刚才说那些显得太刻意吗?故意让人觉得你很好,还能谈笑风生的是吧?”
被说中了心思,孟建国又找不到什么太好的词来反驳于采蓝,只好又送了她一个白眼。
于采蓝又说他:“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很想反驳我,不过你觉得你现在这样,能说的过我吗?”
孟建国只能继续瞪她,他听到于采蓝说道:“我不管你是想追鸡、想撵狗,还是想跟我吵架,你以后要是想做这些事,现在就得静下心来,好好养着,要不然那些你都白想,知道不?”
孟建国低低地嘀咕了一句:“谁想追鸡撵狗了?那都小时候的事了。”
“就是个比方,就是告诉你,想要活得像以前那么潇洒,就好好养病。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可不是你保姆,你也不是小孩,这些话我给你说一遍,不会有第二遍,你自己看着办。”
于采蓝说着,跟黄啸天交代了一句:“有什么事记着尽快去找我和顾大哥。”说着,轻轻关上门走了。
孟建国还有点别扭,看着关上的门,小声说道:“哎呀,这个人,怎么这么气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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