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月一,小树就满月了,正好趁着国庆节亲戚朋友都放假,办了个满月酒,等国庆节休息完了,于采蓝就回诊所上班去了。
小树还需要喂奶,所以她上班的时候就把小树也带上,何老太太和保姆林姐都跟她一起去上班,反正诊所房间比较多,在后边腾出来一个大点的房间,布置出一个婴儿房就可以。
至于诊室这边,人来人往的,还有不少病人,暂时就不让小树过来了。
头一天上班,午休过后,于采蓝喂饱了儿子,便回到前边的诊室准备下午的看诊。知道她回来上班,这一天来的病人比较多。
袁宝坤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来找于采蓝说一说那天发生的事。
“怎么了,让陈露给欺负了呀?”于采蓝看他兴致不高,便跟他开玩笑。
“怎么会呢?我也没干坏事。不是这个事。是前几天有个病人我有点拿不准。”
“什么样的病人?你怎么处置的?”听到是这事,于采蓝不再开玩笑。她不在诊所这一个多月,说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假话。
诊所的工作毕竟事关健康甚至病人的生死,袁宝坤的水平虽然已经大幅度提高了,可有时候遇到复杂状况和重病,他的火候还是不够的。
“是肝硬化、肝腹水晚期,肚子鼓得像青蛙一样了。当时我觉得你没在,心里没底,就跟他们说没什么把握,建议他们去别处看看。可是他家里人说好不容易来一回,叫我开个药方试试吧。所以我就试着给那病人开药方了。”
“哦,你给他们开药方的时候告诉过他们没把握,只能说试试是吧?”
“嗯,是这么说的,不过他们走了以后,有个病人告诉我说那家人挺厉害的,说我不给他开药方好了,就怕那么严重的病,万一治不好他们来找事。”
“你把药方给我看看,再详细地说说病人当时的情况。”这些事于采蓝在开业之初就想到过。
开业久了,总会遇到些不好对付的人的,除了平时看病留点心,她平时也挺注意积累人脉的,这样遇事也好解决。而她平时与人如果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冲突,她也会尽力好好跟人相处,这样也会减少不少矛盾。
万一有事也好找人帮忙,有时候,某些人一两句话就能解决别人要跑动很久都不一定能办下来的事。这就是社会现实。人不能生活在真空里,建立属于自己的关系网是成年人的一项功课。
“你开的药方虽然算不上出彩,可也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没什么事,去忙吧。”
于采蓝从袁宝坤那里听说了病人的详细情况,她自己也觉得病人那个病情难办。如果是早期或者中期,她可以治。
可病人来送医太晚了,已经到了末期,器官实质受到严重损害,产生各种并发症的可能性加大,甚至都有死亡危险。袁宝坤的药方对那人不一定就能有用。这种情况,就是于采蓝也不一定能治好。
毕竟有些事情,不一定是人力所能挽回的。
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这天下午,于采蓝刚从后边喂完小树回来,看到诊室里气氛不对。
袁宝坤板着脸瞪着过来的三个男人,咬着牙,像要打人一样。张学峰站在他旁边拦着,就怕他冲动扑上去。
看来是出了什么状况,于采蓝进来之后把后门的门帘放下,帘子哗啦啦响,引起了那几个人的注意。
“你就是秋桐诊所的老板小于大夫吧?”中间戴眼镜的男子三十出头,第一时间跟于采蓝说话。
于采蓝打量了一下这三个人,中间那个说话语气尚可,可不代表他要说的是好事。至于他身边站着的那两个人,倒是都带着那么点阴狠之气。
“对,我是诊所老板,几位过来有何贵干?”
“谈不上什么贵干,小于大夫你客气了。我是个律师,我们这次来,是来试图协商解决一下我这两位委托人父亲病情的事。”
“说吧,什么事?”
“既然小于大夫快人快语,那我就把事情说一说。”
等这费律师说完,于采蓝才知道,袁宝坤前两天的担忧竟然成了现实。跟费律师过来那两兄弟是来找于采蓝索赔的。说他们父亲在这看病之后,病情加重了。
于采蓝听了,没露出惊怒之色,只问道:“要索赔?想要我赔你们什么?条件呢?我得看看我能不能赔的起。”
那两兄弟就不知道她的意思了,这是愿意赔还是不愿意?怎么会这么容易办?要不要把条件说高点。
不过他们事先已经商量过索赔的条件,这时候这么多人在,俩人又没法单独讨论,不好再反悔,所以只好按原计划来做。
“这事我们哥俩已经委托给费律师来办,还是请费律师说吧。”
“可以,费律师您请说。”于采蓝态度依然很平和。光凭这份气度,不怕事的态度,费律师就觉得今天这个事不太好办。
他硬着头皮跟于采蓝说道:“吴家人要求诊所方面赔偿医疗费、他们兄弟俩的误工费、精神损失慰问金等等,合计三万五千元整。”
三万五千?这钱数他们还挺会算的,足够满足他们的胃口,她又拿的出来的。
于采蓝听了不怒反笑:“你们既然过来,应该都谈好了,想好了的话,那我就问问,要是我不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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