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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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贝念一直沉默着,脸上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愁色。
陆景辰的视野极佳,早年的历练,让他早就适应了夜视,目光看似不经意的扫过贝念的小脸,他最终还是道了一句:“你的姨母已经安葬,在城东十里坡。”
贝念愕然抬头,看着她视为洪水猛兽的陆景辰,一时间不知作何答话。
贝嵩阳在发迹之前,贝家曾在城东十里坡小住过几年,那里是贝念长大的地方,后来贝嵩阳官拜三品大员后,还派人修葺了曾经的茅屋,将小姨安葬在那里也算是变相的落叶归根了。
陆景辰早熟,年少时便知,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贝念这样的小姑娘在他眼中,当真是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一切心思,但此刻,被小姑娘大眼汪汪的盯着看,陆景辰的左眼不受控制的连跳了几下,他索性闭眸假寐。
贝念原本想道声谢,但想来陆景辰虽是帮了她,肯定也是看在花名册的份上,他内心深处肯定痛恨贝家,也痛恨她。
贝念不想自讨没趣,遂只字未提。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下,白长东在外面道了一句:“主子,已经到了。”
陆景辰这时才睁开眼,彼时他总认为佛经是迷惑人心的东西,今晚心中默念几遍,倒是觉得心思沉静了不少。
陆景辰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贝念老实巴交的坐在马车最里侧,她听到了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男子求饶的痛苦之声,她仿佛猜到了什么。
陆景辰撩开了马车车帘,对上了她的一双水眸:“人就挂在外面,你想要让他怎么死?”
贝念朝着外面望了出去,果然几丈开外的地方,一株歪脖子树下正挂着一人,此人双手被绑,赤.裸.着上身,正有人手持长鞭抽打他。
贝念没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她虽是坐在马车中,只是瞥了几眼,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发憷。
此人作恶多端,又害了小姨性命,贝念自是想让他多受点苦头,她昨日哭肿了嗓子,加之一路上都沉默着,正要开口说话,却是干涩的发不出声:“首辅....首辅决定。”
贝念的嗓音原本就甜糯,如此一来,非但没有因为沙哑而显得难听,反而像是在她的音色上撒了一抹砂糖,道不出的撩人心魄。
陆景辰眸色微眯,那种陌生的情绪再次冲击着他的思路,他当即不再与小姑娘多话。
贝嵩阳日后定要重谢他,若是贝念没有落入他掌中,此刻只怕被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马车内的两人皆沉默着,稍过片刻,赵天星的求饶声渐渐消减,直至突然闷哼了一声,之后再无声响。
白长东在外面禀报道:“主子,人已经断气了。”
陆景辰这才再一次看向了贝念:“贝姑娘可还满意?”
能给小姨报仇,贝念自是欢喜的:“还,还行。”
陆景辰看着她故作乖巧的模样,又问:“那贝姑娘可想好如何报答本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众人:以身相许吧!
陆景辰(现在):混账!本官是那么随便的人么?不要!
陆景辰(不久):念念,我对你这么好,你看.....要不要替我解决一下终身大事问题?
贝念:我还是比较喜欢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
陆景辰:.......
第10章 首辅宠妾
报答他?
贝念自以为非常明白陆景辰的意思,她身上没有带笔墨。
陆景辰如今官拜首辅之职,却是亲自陪着她走了这一趟,贝念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她伸出小手,抓着陆景辰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了几笔,又是一个贪官的名字。
贝念浑身上下皆生的娇柔,一双小手更是肉嘟嘟的,手背上还有几只小窝。
陆景辰没有动作,任由她在自己掌心写下几个字,几乎是一瞬间,脊椎尾涌上一阵酥麻之感,让他沉醉.......隐约上瘾。
陆景辰早就不是个黄毛小子,年少时候一心追随仕途,也曾悸动过,但.....像此刻这般如同被千万根羽毛同时挠过心尖的感觉,还从未发生过。
“首辅,您看明白了么?”寥寥几字,小姑娘已经停了手上动作。
陆景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既然一个字都没记住!
美人果然是丈夫之障!
尤其是贝念这种美而不自知的娇弱小美人,陆景辰面无他色,他收起掌心,紧握成拳,淡淡一言:“嗯。”
贝念又说:“我虽是不认识此人,却知他是秉笔大太监的干儿子,此人五年前掌控盐运司,中饱私囊,贪墨受贿,还曾买卖官位,但他上头有大太监护着,无人敢得罪,首辅可一定要好生查办他!”
陆景辰有种挫败感,方才竟然被贝念搅乱了心神,不过.....秉笔太监汪治的干儿子,除了张凉,还能是谁?!
男人依旧面不改色,许是唯有这般才能保住他的颜面,他淡淡道:“嗯,本官自是知道。”
贝念突然意识到自己多言了。
她不过只是寻常时候听到父兄谈话时,偶尔知晓了一些。
陆景辰身为当朝首辅,线人到处皆是,肯定会比她知道的多,毕竟陆景辰方才替小姨报仇了,贝念不敢继续叨扰他,省得惹他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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