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陆家送来的姑娘,断然没有再放走的道理,况且老鸨亲眼瞧见了那姑娘的容色,当真是冰雪芙蓉色,还是个干干净净的雏儿,天生白虎,老鸨数十年都难以见到这等鲜美货色,到手的摇钱树,岂有放手的道理?
“这位官老爷,咱们这醉生楼里断然没有你要寻的姑娘,官老爷要寻人,还是另去别处吧。”老鸨推脱道。
许博年纪虽轻,但早就在官场历练多年,一眼就看出老鸨另有隐情,他已经太久没有瞧见贝念了,也知道贝念定痛恨极了他,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接走她,哪怕让她痛恨一辈子,他许博也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事。
许博一惯是君子待人,人前人后皆是冷峻儒雅之态,此刻却是突然伸手揪住了老鸨的衣襟,俊逸的面容冷硬如霜,宛若来自地府的罗刹,就连他身边的两个心腹都看直了眼。
许博一字一句,威慑性十足:“再不把人交出来,本官让你走不了兜着走!”
老鸨岂敢得罪了官家人?奈何如今陆家势大,陆家将人送过时,还交代过尽快让那小妇接客,老鸨识人无数,自是知道不管那姑娘是谁人,也定是得罪了陆家,否则陆家怎会特意将人绑入青.楼?
陆家四爷如今是文官之首,陆家岂是轻易能得罪的起的?
老鸨冒死,继续辩驳:“官老爷啊,您就是杀了奴家,奴家也没法给您变出一个贝姑娘出来呀。”
老鸨此言一出,许博那修长消瘦如竹节的手突然擒住了老鸨的脖颈,吐词之间已经无法用冷硬来形容:“本官几时告之你,本官要找的人姓贝?!”
蓦然之间,老鸨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正要解释时,许博长臂一挥,将老鸨狠狠推至一侧,抬脚就踹了上去:“说!人在哪里?!”
老鸨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位根本不是过来寻欢的,他这是要找自己的心尖尖呀,否则岂会如此劳师动众?
老鸨畏惧陆家,但更想保住眼前的老命,遂只好将贝念的下落告之了许博。
***
贝念已经醒了,她怀中揣着小匕首,但眼下并没有反抗之力,这阵子以来,她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众人疼宠的贝家千金了。
贝念反复思量着自己被卖来醉生楼的种种可能,因为中了迷药之故,脑袋涨疼的厉害,待看清房内事物,这才察觉到一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贝念才将将醒来,一张粉润小脸透着丝丝困倦,媚眼流波。这粗布大汉在醉生楼谋了数年的营生,还是头一次巧见这等殊色,当即.色.心大起。
不过,像这样的鲜肉,他自是不敢先一步尝鲜,占个便宜倒是无妨。
大汉猥琐的目光顺着贝念玲珑起伏的身子,渐渐往下,最终落在了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玉足上。
那大汉眼神痴缠,喉结不住的滚动,笑意近乎狰狞:“小美人,你也乏了吧,好哥哥我给你柔柔脚。”
贝念的脚生的十分漂亮,圆润可人,粉色的指甲盖上仿若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薄光,光是这一双玉足就让大汉血脉泵张,比那新来的花魁还叫人把持不住。
感觉到右足被人握住,反复揉.搓,贝念胸口涌起一阵剧烈的恶心,她的双手被绑,根本无法反击,她咬着唇,甚至于想着以死相逼,却在这时,门扇突然被人大力踹开,顺着声音望过去,她看见了一张熟悉,却又让她无比憎恨的脸。
“念念!”许博大步而来,那些尔虞纷争皆抛之脑后,他只知要救他藏在心底的姑娘,哪怕将她困住一辈子,这次也不能将她放走了。
贝念看清来人,眼底的倔强尽数溢了出来,未及她撇过脸去,许博一把将她捞起,长臂感受着她身子的僵硬与颤抖,许博冷硬数年的心扉骤然揪成一团,此时千言万语竟是不知如何去说,他知道她恨他,不过不要紧,他有一辈子慢慢和她耗下去。
“念念,我带你走!”许博给贝念松绑,曾经那个倔强的姑娘,此时双眸愤恨的看着他,每一眼神都刺痛了他的神经。
许博稍稍一怔,下一刻却还是打横将她抱起。他看着她,百般愁绪:“相信我,以后我会向你解释清楚。”
若非此处不是青楼,又若非贝念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她当真会亲手杀了许博,为父兄报仇。
“许大人!把我的人放下!”陆景辰不知几时出现在了门扉处,他嗓音低沉的可怕。
贝念对这二人皆是无比防备,她知道如今毫无退路,不管是许博,还是陆景辰,都是阴狠虎狼之辈。
作者有话要说: 陆景辰:小乖,你要相信我,我卖了自己,也不会卖了你。
贝念:不听,不听,我不听!
陆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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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首辅暴戾
陆景辰的出现并没有让许博显出半分畏惧,相反的,那个蛰伏数年的寒门子弟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仿佛在捍卫着自己的领地,双臂将贝念抱的更紧了些,许博眼眸微眯,没有半分退让之意:“首辅此言只怕有误,下官不知贝念几时成了首辅的人?”
陆景辰如今权柄煊赫,看似朝中无人能及,甚至新帝一党也不敢触了他的逆鳞,不过树大招风,许博是擅用心机的好手,既然敢与陆景辰对抗,他手中一定掌握了擒制陆景辰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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