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犀翻出那条短信,手指微微颤抖,看了看紧闭的病房,眼里划过一抹苦涩。
什么去旅行,明明就是临死前的求救啊。
“犀仔。”
谢灵犀缓缓抬起头,付树站在她眼前,朝她伸出一只手,“吃饭了吗?”
她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付树递给她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摸了摸她的头,“风仔打电话给我,说你下午有点不对劲,我刚下班就看见你往这跑,就顺路来看看。”
谢灵犀皱了皱眉,插上吸管,喝了口牛奶,“别,我头发乱。”
付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梳子,温柔一笑,递给她,“给,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谢灵犀接过木梳,莞尔一笑,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打趣道:“想不到付刑警居然会随身携带梳子,当真是男儿心,细如发。”
“别贫了,天都黑透了。”付树帮她拿着面包,两人走出了医院。
初夏的天气,月色淡淡笼罩着俞市,天空中星罗棋布,谢灵犀手里抛着面包,踩着付树颀长的影子。
“今天又是因为患者?”付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跨了一大步,一脚踩中她的影子。
“嗯,一个抑郁症患者,自杀未遂。”谢灵犀抬头看了看天空,小脸上还有一丝后怕,“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付树沉思了一下,轻叹一口气,“处理了一桩自杀案。”
谢灵犀没说话,小小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生命就像一粒浮尘,脆弱又渺小,如果今天没有救回张云芳,她不愿意再多想这个问题。
付树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谢灵犀,冲她竖起大拇指,“犀仔,你很棒,真的,我为你自豪。”
说完,他搭上谢灵犀的肩膀,撇了撇嘴道:“你还是太弱了,就你大学体育学的那几招跆拳道,真不够用,要不我再教你几招?”
谢灵犀一把拂开他的手,转头就是一个侧踢腿,付树灵巧避开,反脚轻轻一绊,她就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付树一只手将她捞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以后小心点,别受伤。”
两人之间瞬间安静,气氛有些古怪,谢灵犀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浅浅一笑,露出可爱的兔牙,“知道啦。”
两个影子,一长一短,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谢灵犀推开铁门,走进院子,朝付树挥手再见。
“啊——”
付树刚走进对门院子,听见叫声,又冲出来,探头问道:“犀仔!怎么回事?”
谢灵犀隔空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应道:“哦,我突然想起,和风的自行车被我撂在张云芳家院子了。”
翌日,清晨。
云芳母亲靠着病房睡着了,两只手紧紧攥住女儿的手,一脸倦容。
护士拉开窗帘,淡金色的阳光打在张云芳侧脸上,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片白茫茫映入视野,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袭来,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清晰,张云芳瞥到左手边的点滴,又再合上眼,怅然若失。
我还活着啊。
她余光瞥到靠在病床边的父母,眼里掠过一丝心疼,张云芳不禁苦笑起来。
护士回过身,眼尖地叫道:“那位患者醒了!”
说着,就走到她床前,替她换了瓶点滴,走出了病房。
“云芳,我的乖女儿!”云芳母亲被这叫声惊醒,看见坐起身的张云芳,抱住她,带着一丝哭腔,“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啊,你走了妈怎么办?”
云芳父亲一夜没合眼,昨天来的急,只穿了一件老式背心,看上去老态龙钟,他握紧女儿的手,手背上全是黝黑的皱纹。
他看着女儿苍白的脸,想起了昨天夜里医生对他说的话。
“患者的自杀的原因是什么?”医生问道。
“不知道……”云芳父亲茫然地摇摇头。
医生拿出两份病历单子,递给他,“你女儿曾经来我们医院挂过两次精神科,经过诊断是轻度抑郁症。”
“抑郁……症?”他手微抖,扫了扫拿两份病历记录,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我们云芳没有精神病……”
云芳父亲摇摇头,他坚信自己的女儿一切正常,不认同这两份诊断。
“你们都是骗子!你们和那个小诊所的骗子,都是一伙的,我女儿没病,她只是一时想不开!”
云芳父亲和医生争执不下,气得面红耳赤。
许久,医生才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她的心生病了!”
云芳父亲如遭一击,陷入沉默。
“爸,你不冷吗?”张云芳吃了一口粥,抬起头,将他的思绪又唤了回来。
“哦,我不冷,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摸了摸云芳的额头,担心地问道。
张云芳摇摇头,似乎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碗,躺在床上休息。
“云芳,你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妈都要急死了。”云芳母亲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她,絮絮叨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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