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所长抬起头,看着付树和袁芹,“我就是小犀的督导。”
“小犀的臆想症恐怕从更早以前就有了,我们是最近才发现的。“徐和风面色担忧,“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小犀在院子里自言自语,还伸出手做出了一些奇怪的动作。”
“最近的一次是在上个星期,中午休息的时候,她在院子里画画,以为阿璧来了,在那自言自语了半小时。”
袁芹和付树对视一眼,齐齐出声道:“阿璧?”
“就是上次犀犀的那个同学?”袁芹似乎想起来了,转过头来问邱所长。
徐和风和邱所长,关朗三人点点头。
付树若有所思,原来是那个穿走他球衣的男人。
“不要过来!好大的云!”
谢灵犀忽然伸出手,在空中乱摆,把被子踢开老远。
但她眼睛依旧是闭着的,想来是在梦里见到了什么。
“小犀最近因为李翔的事情太紧张了,一结束反而心理失去平衡,导致她又开始出现了臆想症。”
邱所长边说边给谢灵犀治疗,开了几种药,放到桌上。
“这两天让她好好休息吧,压力太大了,需要好好调整一下,才能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邱所长和袁芹两人在客厅聊了很久,缓缓说道。
“不要着急,小犀的症状很轻微,只要找出心结,很快就可以起来。”
徐和风几人离开后,谢灵犀没有出现异样,只是仿佛睡过去了一般。
付树打扫干净房间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他从来都是死里逃生的那一个,每次谢灵犀抱着满身是血的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他除了心痛还有点开心。
毕竟她很难为你哭一次。
但她哭起来却让他更难过。
现在,她这样静静的睡着,却因为心理问题,暂时不能醒过来。
一滴泪打在付树的手背上。
他真的好想走进她心里,替她赶走那些吃人的云朵。
在这一刻,付树的脑海里忽然飘进来了许多遥远的记忆。
那是个夏日浓荫的午后。
谢灵犀穿着最漂亮的蛋糕纱裙,手里握着两根颜色不一样的棉花糖,欢呼雀跃地朝他跑来,站在树下抬起头问他。
“你是猴子吗?”谢灵犀翘起嘴,不屑地看着坐在树顶的付树。
付树摘下一片树叶,扔在她脸上,顽劣一笑,“笨蛋!连爬树都不会!”
谢灵犀小脸气鼓鼓地扭过头,在粉色和蓝色的棉花糖上都狠狠咬了一口。
“我爸爸要带我去看仙女座流星雨,你要不要去?”
她清澈的眸子里,充满期待地又问了一下他。
“不去,你都吃了我的棉花糖了,我不想去了。”付树看着空空如也的棉花糖,只剩下一根棍子,气得抓了一把树叶,纷纷扬扬全丢在她身上。
“小气鬼!”谢灵犀掉转头,跑远了。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流星雨嘛。”付树从树上爬下来,看着她的背影,其实他有点想去啦,但是又和谢灵犀闹脾气了,只好嘴硬地安慰自己。
那天,自然是谢灵犀一个人去的。
只是,在气象台那边,她并没有看到谢远。
十二年前那个夜晚,从此成了谢灵犀的噩梦。
付树那天下午被亲戚接去游乐园玩了,等到他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谢灵犀蜷缩在屋顶上,面色惊恐,整个下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抱着付树不停地哭。
付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想到这,他转过头看着谢灵犀,难道臆想症和这个有关?
十二年前的连环杀人案真凶,一直是梗在谢灵犀心里的一根刺,一天没抓到凶手,她就心里难安。
付树站起身,想去找邱所长谈谈这个事情,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阿璧,不要离开我……”
付树脚步一顿,伸出去帮她撩头发的手,张了张又放了下来,替她盖好被子。
夜晚降临,雨声渐弱,万物俱静。
梦境里一片黑暗,谢灵犀游走在森林边缘。
许多黑色的玫瑰陡然盛开,从灌木丛里蔓延过来,围成一个圆,黑色玫瑰迅速生长,越来越大,张开巨大的花朵,慢慢逼近谢灵犀。
谢灵犀转身就跑,沿着森林深处,一直跑。
很快,前面没有路了,只有悬崖。
她在中途弄丢了鞋子,荆棘刺破了谢灵犀的脚背,狼狈不堪,退无可退。
“啊——”
黑色玫瑰朝她扑了过来,她往后一仰,跌入深渊。
“砰——”
一株藤蔓忽然出现,卷住了她,黑色玫瑰不知何时已经退去,谢灵犀抬起头,平地上站着一个手捧山茶花的少年。
“小心一点。”
他缓缓走过来,白色衬衣上的花香袭来,令人沉醉。
那是记忆中的吕璧,在小木屋里,手摇蒲扇,煮绿豆汤的纯真样子。
“你怎么来了?”谢灵犀仰着头,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在优雅地给自己贴创可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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