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什么,暮江虞拉柳昭仪起来,“汜姐姐看这里!”那是一棵光秃秃的树,刚栽上不久,一片叶子都没有,却带了几簇娇弱的花苞,隐约可见里边的嫩黄色,“这是?”“不知道,过几天就开花了,我喊汜姐姐来看。”
这是除夕时楚温沨给的,别的宫给的都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等,只有暮江虞这里是两棵光秃秃的树,据说是南方最穷的州送来的。
暮江虞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楚温沨抱着她指着两棵树,“也是除夕礼物。”“什么树呀?”“江儿猜猜?”他眼里的光那么亮,肯定是很好的树。
她每日浇水都要看看,前几日看到光光的枝上长了东西开心地蹦起来,晚上拉着楚温沨来看,楚温沨只是笑着看她,“是江儿照顾的好。”他肯定知道,暮江虞撇撇嘴,很快她就知道了!
楚温沨来时暮江虞没有等他,躲在被子里,他挑挑眉,生气了?前几天看他眼里可是有光。他以为她忘了,她那个脑子竟然还记着,还想给她个惊喜。
“生气了?我知道,今天是江儿生辰。”暮江虞眼里瞬间有了湿气,谁用他记住了。楚温沨哄了好一会才掀开被子,把人抱出来,“我给江儿准备了礼物,去看看?”“不去!”
楚温沨低头吻她一口,“由不得你。”说着抱她出去,骑上江雪去了京郊的宁安寺。宁安寺里那株杏花开的正是好时候,楚温沨在院子里点了数十盏蝴蝶灯,整个院子犹如白昼。
暮江虞眼里映了一片粉红,如烟如雾,她傻傻地看了眼楚温沨,楚温沨在她额上点了一下,“喜欢?”暮江虞哼地转过头,从他怀里跳下去,轻嗅着杏花,恨不得每朵花都摸一下,怎么会这么好看。
“白天不能带江儿出来赏花,晚上带你赏个够好不好?”“好!”“不过才一株花你就开心成这样,后边是不是要主动亲我一口?”“不要。”楚温沨轻笑,“我给江儿藏了礼物在这,江儿找找?”
暮江虞眼里闪啊闪,没有答应,眼睛却四处看着,“就在这棵杏树上。”她才没有找呢。暮江虞围着杏花树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怀疑地看着楚温沨,他是不是骗她!
楚温沨从背后环着她,牵起她的手,伸到最繁盛的那簇花上,暮江虞指尖触到一丝冰凉,拿到手心,是一支簪子,上面有一小簇杏花,与树上的一模一样,以假乱真,却是陶瓷的,她小心地触摸花瓣,好像用些力气花瓣就要散了一样。
她哼着声递给楚温沨,“给我戴上。”“好。”暮江虞围着杏花树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神越来越亮,被楚温沨抱起来,“走了,明年再来,还有很多花要给江儿看。”
他没有带她去看花,抱她去了大殿,在门口放下她,也没有牵她,“拜拜佛?”他不信神佛,只来过一次宁安寺,宫中的人来为父皇祈福,他被母后逼迫着过来,未曾进殿。
他这一生注定伴随着杀戮,身后尸骸堆积成山,岂是拜拜佛就能消的,他只坚信本心,就算以后不得好死也无所谓惧。但是他想和她一起拜拜,以他一世之功求得与她相守。
暮江虞也不信神佛,她太单纯,在她眼里事情是要做的,要是只空口求一声,事事会实现,为什么世人要忙碌?有那样的念头不如想想明天楚温沨会给她带什么点心。
她鬼使神差点了头,与楚温沨并排走进去,楚温沨示意暮江虞在旁边站着,自己弯腰拜了三次,上了香,他一个人足够。
暮江虞无聊地求了签,她听过求签,一直想试试。楚温沨从她手里接过签,递给住持,“姻缘。”暮江虞红着脸踢他一下,谁要求姻缘了!
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两位皆非信佛之人,算与不算有什么差别。”“她喜欢。”她眼里的好奇他怎么会看不到。“阿弥陀佛,佛门重地,不容两位胡来。”
“佛法有云,众生平等,在下心有疑惑,有求佛祖,住持解签还要分人不成?”“不知公子所求何事。”“姻缘。”暮江虞扯扯他,不好意思地看向住持,“老衲解了公子会认可?”
“你说好我就认可,说不好是信口胡言,只是解给她玩玩罢了。”他的性子与佛门格格不入,他与她之间,要看他们自己,与佛门无关,只是愿意为她拜一拜,求个心安。
“我给江儿解,我与江儿长命百岁,厮守一生,儿孙满堂。”暮江虞脸上热度烫人,羞的埋进他怀里,捂住他的嘴,“楚温沨!”
楚温沨在她手心亲了口,笑得明朗,抱起她出去,“事实。”住持把签放回竹筒里,端坐于佛前,“阿弥陀佛。”今夜不曾有人来过,他不知对天下来说是福是祸。
暮江虞一生未曾拜过佛,却做了一筒签子,想起来就拿出来抽几签递给楚温沨,“解签!”楚温沨总是解出一些让她羞得受不住的话,她躲在他怀里,他要说一辈子给她听!
这一晚暮江虞跟他去了桃林,繁灯引路,抬眼望不到边际的粉云,她兴奋地在里边转着圈,衣衫碰到树上摇下缤纷的桃瓣,像一只只粉色的小蝴蝶,落到她心底,柔软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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