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庭燎也很懵,蝶王从不理会任何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它露面,他只在家中的画里见过,还以为不存在。方庭燎去取了一个熏炉,放在琉璃棚中点燃,很快里边的蝴蝶躁动起来,翩翩起舞,零乱中透着华美。
蝶王扇了扇翅膀,却并未回去,暮江虞轻轻碰了它一下,“乖,以后再来找你玩。”蝶王缓缓地飞起,他们以为它要回去,却落在暮江虞头上,暮江虞拿它没有办法,“要不然我带它去玩几天?过几天送回来。”
“这……”“乾……”楚温沨用唇堵住她的话,“家妻畏寒,家中暖如盛夏。”“还请夫人细心照看。”“阿绥?”“蝴蝶不会骗人,尤其是蝶王,我在此等候夫人。”“唐姐姐放心。”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唐乐绥有一瞬间觉得她头上的是一支凤钗,栩栩如生,震惊地看向方庭燎,“孔雀钗。”但敢做成这样,想必在京中颇有权势,也不知对他们来说是福是祸。
方庭燎收拾好心思,揽着唐乐绥,“别想了,我让人跟着。”他们进去收熏炉时,却见满琉璃棚的蝴蝶有序地舞动着,前所未有的多,他都不知道这里原有这么多蝴蝶。
唐乐绥怔怔地看着,她看得懂,“我每天都在担心会离开他,我很舍不得很舍不得,他想要的不是孩子,只是我,因为是我的所以他才喜欢,要是我不在了,他这一生也将定格,姐姐承受不了,不必试了。”
蝴蝶飞舞了几遍,渐渐平息,又缓缓聚在一起,聚成了个繁复的字,与蝶令上的“方”字似是出自一人之手,是个“姜”字。两人久久未能回神,方家养蝶数百年,传到这一代方庭燎只觉得是祖上的喜好,阿绥喜欢,所以他才养下去,祖训早被他抛之脑后。
此刻突然想起来,祖训说世上有数个养蝶的人家,为了什么人所养已不可得知,据说是为了他们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招去蝴蝶。待那位主人来时,千蝶万蝶相迎,上书一“姜”字。
唐乐绥苍白的脸色慢慢回了血色,又渐渐苍白起来,怎么可能……但也唯有这个可能,怪不得她曾引蝶王不得见,因为它早知她在京中。
她牵住方庭燎的手,认认真真看着他,“我们要个孩子吧,女儿。”方庭燎狂喜不已,抱起她回了房,“好。”
暮江虞把蝴蝶放在披风里边,小心地护着它,“我们回去吧。”“不玩了?”“唔……回去给你养小蝴蝶好不好?”“好。”他还有很多东西想给她看,她满意了也就算了,以后补上也不迟。
“要不然算了,我还想玩,我们把它送回去再出来。”“听你的。”他们没有回乾寿宫,暂时放在了念寒宫,暮江虞调了好一会的药,引着蝴蝶到床上,“乖乖在这等我。”
“去哪?”“那里是雪山的地方?”“你又知道了。”“嗯。”“我不走,你担心什么?喏,给你摸。”暮江虞握着他的手在她小腹上轻揉,楚温沨抱紧了她,她不会知道她不止是个虚名那么简单,对雪山而言很重要,怎会说不要就不要。
“楚温沨……”“是我不好,别想了,今日江儿要高高兴兴的。”“楚温沨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不会有人能抢走我。”“在江儿心里我这么厉害?”“嗯。”楚温沨恣意地笑起来,“我很高兴。”
他带她坐在船上,从运河起点而去,两岸繁花如锦,“你种的?”以前还没有呢,“给江儿种的,喜欢?”“喜欢。”“以后每年都带江儿来看。”“我想玩水。”“想多了。”
楚温沨凉凉地看她一眼,给她脱了鞋,把她的脚放在怀里,“看你的花,别想些有的没的。”暮江虞轻轻地踹了他一下,“没有你好看。”这样的话她现在轻易就能说出来,都被楚温沨给带坏了。
“也没有江儿好看。”“我们是不是太……”“事实而已,江儿乃世间公认的第一人,至于我,谁敢说我不好看?”“你就知道吓人。”“是他们胆子太小了。”
“我们还没给他起名字呢。”“楚慕茳?”“一听就是个女孩,他是个和你一样的小楚温沨。”“谁说的,肯定是个公主。”暮江虞说不过他,他一心想要个公主,他敢不喜欢他。
“那要是个皇子呢?”楚温沨沉默了会,他从未想过,不情不愿地道:“楚玄瑜。”“楚玄瑜?”“瑜即美玉,江儿是我的美玉。”以他的姓,冠上她的名,他们的孩子。
“瑜儿?”“嗯。”他喊她江儿,他们的孩子是瑜儿,至于虞儿再不会有人喊,她只能是江儿。暮江虞捏了他一下,“我很喜欢,就这个吧,你怎么还吃醋呀,醋罐子。”
“最后一次,以后都不提了。”“说话算话。”“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你自己想。”“在床上?”楚温沨贴着她脸颊,眸子里比繁花还晃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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