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盒子干笑着应了,谁敢?暮江虞把楚玄瑜抱在身边,舍不得地亲亲他,“陪额娘睡一会好不好?额娘起来给你做好吃的。”
她扛不住困意很快就睡熟了,她身体可好了,却被楚温沨养得她自己都嫌弃,娇弱得不像话,这才走了多远,她可是跟着他在山里跋涉过好多天。
楚温沨一身寒意过来,就看到床上睡得香甜的人,楚玄瑜趴在她身边,睁着一双乖巧澄澈的眼睛,时不时碰她一下。他脱下身上结了一层冰霜的披风,把楚玄瑜拎到一边扔下,轻轻地抱起暮江虞,在她唇上轻咬了口,作为惩罚。
刚抱她走到门前,楚玄瑜就哭了起来,这是他除了出生那刻,第一次哭,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楚温沨连忙堵住暮江虞耳朵,却已经晚了,暮江虞搓着眼睛睁开眼,“瑜儿?”
楚温沨黑了脸,捏着她下巴吻她,“还不到一天就忘了我了?”“楚温沨……”暮江虞迷迷糊糊在他身上蹭了蹭,突然清醒过来,“瑜儿!”她红了眼睛,眼泪轻易地滑下,“你放我下来。”
“我重要还是他重要?”“楚温沨!”“不说我们就回去。”暮江虞气得揉他,“瑜儿!”楚温沨瞪她一眼抱她出去,暮江虞连忙挣扎起来,“楚温沨,楚温沨最重要。”
楚温沨不情愿地放下她,看着她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眼里只有楚玄瑜,暗了眸色,像尊门神一样立在门边。
暮江虞心疼地哄着楚玄瑜,想给他擦泪却不敢,她怕不知轻重伤了他,“楚温沨……”楚温沨看着她茫然无措,梨花带雨的样子,闷闷地过去抱起楚玄瑜,给他揩去泪,“再哭扔了你。”
暮江虞气鼓鼓地踢他一脚,“你敢!扔了瑜儿我扔了你。”楚温沨无力地在她脸上揉了把,“行了,不哭了,该回去了。”“我不走,要走你走。”“还想不想有下次?”“我以后都住这了。”
楚温沨冷笑,“你是想为了他和我冷战?”“那带瑜儿去念寒宫或者乾寿宫。”“想都别想。”区区半天都紧张成这样,他的地位直接跌倒尘埃,要是再久点,她哪里还有心思给他。
“那我就在这,瑜儿还这么小,你怎么这么狠心。”“你第一天知道我狠心?”楚温沨强行抱起她,暮江虞哭闹着又踢又打,“我死给你看!”楚温沨寒着脸放下她,“当真不走?”“不走!”
楚温沨转身就走,他就是狠心,对她也狠心。暮江虞没想到他真的会走,走就走,谁在外边不走谁是傻子!
“娘娘……”三个人惊吓地跪在地上,楚温沨走了才颤着声求暮江虞,“你们起来,不用管他。”暮江虞用手背搓去眼泪,到床上抱起楚玄瑜,他不可理喻!
她白天睡多了,翻来覆去睡不着,长夜漫漫,她心中的委屈一股脑涌出来,抽抽噎噎,到天亮也没有睡,楚温沨也没有进来哄她。
葛覃见到楚温沨一身风霜回来,就知道出了事,肯定因为三皇子和娘娘吵架了,“让人送他去念寒宫。”葛覃迟疑地应了,妥协的果然是圣上。
楚温沨在寒风中站了一晚,她白天哭过,他看得出来,她再傻也是已为人母,她对楚玄瑜的喜欢不会比他少,换个人宠她,不会连孩子的面都不让她见。
她会很小心,很可爱地守着孩子,他也曾想过,他会纵容地看着他们,却被她吓得整天魂不守舍,这样的痛他尝得多了,偏偏她没心没肺。
有一就有二,她的心思能放在楚玄瑜身上,就能放在外人身上,事情不是她只对楚玄瑜好那样简单,一旦动了心思,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担很多心思。
他身为皇帝,懂这种无可奈何,他想时刻跟她在一起,想只想她,为了国事总会冷落她,抱着她也不是只想她。
是他自私,他让她尝了这样的感情,凭什么他自己就受不得,唯一的差别是他这辈子不会放手,纵使与天下为敌。但是她不会,她这样喜欢他是她因为那点心思里头只有他,他不知道她心中有他,却只能歉意地抽一点分给他,他会是怎样的感受。
他也不知道有一天她要走他还怎么拦,他从开始就抱着厮守一生的想法,事事都想得长久,怕他们出现隔阂,怕一念之差不能相守,她从来不会想这么多,他不强求,有他就够了,或许是他杞人忧天,担心过头了。
除了顺着她还能怎么办,他本就舍不得,不愿剥夺她初为人母的欢喜,狠了这么久的心,被她一闹硬不下了。也是他越来越贪心,比起当初做的打算,现在已是身在九重天,这些苦楚不值一提。
葛覃中午来宣的旨,楚温沨一上午也没有改变主意,只是交代他中午再来,怕扰她睡觉,她昨晚肯定没睡好。暮江虞听他宣完旨意,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想哭,她应该高兴才是。
“娘娘?走吧,就数正午最暖和,三皇子才这么点,伤寒了您该心疼了。”暮江虞勾出一抹笑,“额娘带瑜儿回家。”她垂着眸,心中发紧,楚温沨没有来接她,昨天说抱她回去的。
她不声不响地出了玖合宫,莫名地回头看了眼,她刚刚看到地上的花纹,砖上刻着一个个圆形的玉璧,玉璧中间是蝴蝶,她看了几个,形态都不一样。门锁和灯笼上也是这样的花纹,她能看出是楚温沨画的,他画了多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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